执勤结束后,扶桑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她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一扇名为真相的大门,只要无所顾忌地推开,往后的一切就都能明了。
可她偏偏在门外徘徊,别说开门了,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。
虽说总喜欢口嗨,偶尔四下无人,也会呆呆地想着,如果闺蜜还在身边,她大可让对方替自己出谋划策。
孤单是催人独立的双刃剑,已经导致她在某个惊惶的瞬间把全身心抖封闭在一处——小虫守着储满粮食的巢穴过冬时才会有安全感,扶桑也一样。
她安于现状,不肯让自己的行为带来任何特殊的变化,在这方面当个懦夫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扶桑依旧坚持着几点一点。
至于那天发生的一切,她和丁程鑫都默契地保证了闭口不提。
那只狐狸,也如同初见时那样,在第二天便消失不见。
两个截然不同的人,在这方面达到了惊人的相似。
这多恐怖。
或许只要一个对视,大皇子殿下就能读懂扶桑眼中的迟疑。
向来聪慧的人后退一步,只收下了关于身体是否安好的问候。
犹豫着,迟疑着,一条新的消息暗自发到了扶桑的通讯器上。
张真源【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吗?】
最近有些焦头烂额的扶桑猛地一惊,终于把丢进记忆深处的吸血鬼记起。
她还没还了张真源的人情——这也代表着,自己要出血了——字面意义上的“出血”。
扶桑【记得,你来找我,还是我去找你?】
早晚并没有什么区别,扶桑吞下补铁的保健品,坦坦荡荡地问。
张真源【定位,给。】
看着有些相似的字眼,扶桑突然意识到,张真源似乎、可能、好像,就住在宋亚轩隔壁。
这也太巧了吧?!
不过上次她去的时候,确实发现这一片都是独立的大别野,住在这儿的学生肯定非富即贵,倒是复合宋亚轩跟自己说的一切。
要不是薇薇安在群里抱怨,说辛辛苦苦一个月,到手工资才四千,快连房子都租不起了——扶桑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掉进了全员有钱人,唯独自己穷光蛋的平行世界。
老跟这么有钱的人相处,会腐蚀她的金钱观的!
自觉仇富的扶桑狠狠地咬了一口刚出炉的面包,又数了一遍余额,才安心地扬起唇角。
她现在大小也算个富婆,第一件事就是给庄园里的仆人制订了新的规矩。
月薪上调,每人每月五百星币,上班时间不限,只要完成份内的工作就可以。
包吃住,包医疗保险,月假八天,逢年过节都有补贴。
要是干的好了,年末发奖金,工资×10倍。
过年就是要多拿钱,才有意思嘛。
扶桑并不想做剥削别人的资本家,她也没那么多善心,只能对自己身边的人好一点。
所有仆从都在歌颂她仁心仁德,说自己真是花了八辈子的幸运,才遇到这么好的主家。
其实他们的上一任主人也不错,尤其是小小姐和小少爷,都是顶善良的人。但比起推行思想平等的扶桑来说还是不够格——扶桑小姐这真是拿他们当人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