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桑“……对,我来了。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扶桑用右手把头发拢在脑后——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。
精神力已经被她收起,毕竟她也不确定本杰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只觉得他眼睛里无机质的光冰冷又瘆人。
本杰明“是我的错,不过……小姐,这下总归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?”
扶桑“扶桑。”
本杰明“好的,桑桑小姐,请跟我来。”
本杰明作出一个邀请的手势,明明暗暗的灯光打在他的半张脸上。
恍惚间,扶桑似乎看见了若隐若现的白色尖牙。
本杰明的房间位于走廊靠近电梯的一间,通过探查,扶桑得知,这层楼的住户诡异得只剩他一人。
这很不对劲。
毕竟从白天的客流量来看,准备在艺术节期间住宿的游客不在少数,就算众多客房留有空位,也不可能单拎出来一层特立独行,冷清成这样。
原本不大的房间里藏着两扇暗门,一扇坐落在书房的衣柜后,一扇却藏在浴室的镜子后面。
在找寻边伯白的踪迹时,为了确保逃脱顺利,扶桑几乎摸清了整层楼的构造。
表面上看,这是一层和顶楼无异的旅店,房间正常,结构明朗。
实际上每间房屋的墙壁中间都有延伸向员工宿舍的暗道,像蚂蚁在地下挖掘城堡似的链接在一起,密密麻麻。
夜长梦多。
扶桑下定了决心,在本杰明开门的一瞬间,一股磅礴的精神力化作利刃,刺向对方的后颈。
扶桑无意杀人,只是想弄晕他,好在结果不错,计划轻而易举地完成了。
看着男人“咚”的一声,猛地倒在地上的身影,扶桑的眉毛不由自主地拧成了两条毛虫。
虽然事情看上去已经告一段落,但……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。
只可惜时间不等人,由不得她细想。
在确认本杰明真的昏迷之后,扶桑马不停蹄地搜寻了两道暗门。
果然在一个地下室里,找到了被困许久的边伯白。
原来那幅画,正是本杰明为了满足一己私欲,描绘的写实内容。
这间暗室看上去已经存在很久了,四处都散发着霉味,家具上堆积的灰尘厚厚一层。
乱七八糟的画布堆积在各个角落,至于地毯上那一摊暗到发黑的颜色——扶桑只能在心里祈祷这是被打翻的颜料。
由于身处地下室,根本就没有什么敞开的窗户,只有一个看上去相当精致的木框钉在墙上,隔着一层印有外景的壁纸。
画中看上去起码健康的女人被一条链子拴在床边,面色惨白,呆愣地盯着扶桑不言不语,两颊的颧骨深深地凹陷下去。
她已经瘦脱了相,腕骨细得恨不得一只手都能捏断。
曾经漂亮的秀发变得杂乱黯淡,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满是交叠在一起的伤疤,好像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,浑身散发着恶臭味。
床铺上散乱着各种画具、颜料,扶桑只是看了一眼,便不忍地侧过头。
扶桑“你没事吧?来,跟我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