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“看到没？这就是地下赛车。”阿强指着场内，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警惕的表情。

我心跳得很快，像是要跳出嗓子眼。这和我平时开车的路况全不一样，这是真正的竞技，真正的冒险。而且，这里的人，眼神都不太友善，带着一种审视和挑衅。

第一场比赛开始了，两辆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，发动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我看到阿强的那辆GTI速度很快，但对手也不弱。转弯的时候，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，像是随时要失控。我紧张地攥紧了拳头，手心里全是汗。

最终，阿强以微弱的优势赢了。他把车停下来，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，但额头上渗出了汗珠。他走下车，一群人围了上去，有的祝贺，有的递钱。

“怎么样？刺激吧？”阿强走到我身边，递给我一支烟。我摇了摇头，接过烟，但没点燃。

“有点……危险。”我小声说。

“危险？那才叫活着。”阿强哈哈一笑，“看你那样儿，是不是手痒了？”

我没说话，心里却动摇了。那种速度的诱惑，那种胜利的喜悦，那种唾手可得的钞票，像毒药一样开始侵蚀我的理智。

那晚之后，我失眠了。脑子里全是发动机的轰鸣声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，还有阿强手里那沓钞票。我算了一下，如果赢一场，我能拿到多少钱，那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。家里的药费，房租，吃饭，所有压在我身上的担子，似乎都能在那条跑道上得到解脱。

几天后，阿强又来找我了。他带来了一个机会。

“有个新人，开一辆破面包车，说是改装过，想找人练练手。没啥经验，随便跑跑就能赢。”阿强说，“奖金不多，两千块，但稳赢。”

两千块！对我来说，那是一笔巨款。我犹豫了。

“怎么？怕了？”阿强激我。

“不是怕，就是……有点紧张。”我承认。

“紧张？第一次都这样。等你赢了钱，就不会紧张了，只会兴奋。”阿强咧嘴一笑，露出黄黄的牙齿，“去不去？就这一次，试试水。”

我看着他，又想起了家里的情况。咬了咬牙，我说：“去。”

再次来到那个废弃的工业园，这次我的心情全不一样了。紧张，兴奋，还有一丝忐忑。我坐上了阿强给我准备的车，那是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富康，但据说发动机和悬挂都做过改装。

我的对手是一辆看起来更破旧的面包车，车身锈迹斑斑，但发动机的声音听起来却异常沉闷有力。开车的是个瘦小的男人，戴着一顶棒球帽，帽檐压得很低，看不清他的脸。

比赛规则很简单，绕着工业园内的一条环形路跑两圈，谁先到终点谁赢。没有裁判，没有发令枪，阿强在起点挥下一条毛巾，就算开始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。我的心跳得像鼓点一样快。我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，那些目光里有好奇，有轻蔑，还有一丝幸灾乐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