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以为你是谁？一个被推出去的弃子，一个早已被皇室放弃的质子，一个被自己的夫君送出去的妻子。」裴国太子冷声道，「你凭什么拒绝我？」
舒长清抬眸，眼中平静如水，不起波澜。
「正因我曾是弃子，才明白何为珍贵。正因曾被放弃，才懂得如何坚守。」她声音轻柔，却掷地有声，「我不会再回去了。」
太子怒极反笑：「那你便留在这里，永远做一个异国他乡的孤魂吧。」
「宁做孤魂，也好过做笼中鸟。」
1.
天还未亮，舒府上下已是一片忙碌。
丫鬟们轻手轻脚地穿梭于各个院落之间，厨房里饭菜飘香，门前早已停了几辆华贵的马车，就连平日里宁静的后花园此刻也被挂上了红绸与灯笼。
今日，舒家要嫁女。
不是别人，正是当朝大将军舒明翰的掌上明珠——舒长清。
此刻，正房的梳妆台前，舒长清面容平静地由着身边的嬷嬷与丫鬟们忙前忙后。红色的嫁衣衬得她肌肤如雪，眉目如画。那双向来清冷的眸子，在今日也添了几分柔和。
「小姐可真美。」春桃一边为她簪上金步摇，一边忍不住赞叹道，「今日定是京城最耀眼的新娘子。」
舒长清微微一笑，却未答话。她透过铜镜望着自己，那张被精心描绘过的脸庞，仿佛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。
「听说五皇子府上早已准备了三日，就等着小姐过门呢。」另一个丫鬟絮絮叨叨道，「五皇子对小姐可真是痴心一片。」
「好了。」舒长清轻声打断，「去看看母亲那边可需要帮忙。」
丫鬟们识相地退下，只留下春桃一人守在身边。
「小姐...」春桃欲言又止。
舒长清转过身来，看着这个从小陪在自己身边的丫头，眼神柔和了几分，「有话便说吧。」
「小姐真的愿意这门婚事吗？」春桃压低声音，眼中满是担忧，「奴婢听闻五皇子心中有人，是那韩家的小姐...」
「春桃。」舒长清轻轻握住她的手，声音很轻，「这门婚事，是父亲一手促成的，也是皇上钦定的。你觉得，我有选择的余地吗？」
春桃咬着唇，眼圈泛红。
「况且，婚姻本就如此。」舒长清平静地说道，「哪有那么多海誓山盟，不过是两家的利益结合罢了。」
「可是...」
「好了。」舒长清站起身，整了整华服，「我是舒家的女儿，自然会做舒家女儿该做的事。」
门外，传来舒夫人的声音：「长清，时辰快到了。」
舒长清深吸一口气，眼神一瞬坚定如铁。
「来了，母亲。」
舒府门前，红毯已铺，鼓乐齐鸣。
舒明翰一身戎装立于门前，眉宇间的威严不减，却难掩眼中的不舍。见舒长清走来，他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。
「长清，从今往后，你便是五皇子妃了。」舒明翰声音低沉，「无论在何处，都记得你是舒家的女儿。」
「父亲放心，女儿不会让您失望。」舒长清恭敬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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