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明翰点点头，递过一个红木匣子，「这是我送你的嫁妆，除了那些金银珠宝外，这个更为重要。打开看看。」
舒长清接过，轻轻掀开盖子。里面躺着一把精巧的匕首。刀鞘乌黑发亮，刀柄上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。
「防身之用。」舒明翰压低声音，「京城水深，皇家更甚。切记，唯有自己，才是最后的依靠。」
舒长清心中一颤，握紧了匕首，「女儿记下了。」
迎亲的队伍已至门前，舒长清被小心扶上了花轿。轿帘落下的那一刻，她终于卸下了伪装，眼中浮现出一丝忧虑。
她当然知道卫延盛心中有人。那韩家小姐，可是京城第一美人，更是与卫延盛青梅竹马，两情相悦。若非朝中局势动荡，皇室需要舒家的兵权支持，这婚事又怎会轮到她？
但这些，又有什么关系呢？
她是舒家的女儿，从小就知道自己终将成为一枚政治的棋子。她的婚姻不属于她自己，而是属于家族的荣誉与利益。
婚礼如期举行，一切都按照皇家礼制，庄重而繁复。
舒长清被人搀扶着一步步走向大殿，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，看到了站在殿中央的那个人——卫延盛。
他一身红袍，容貌俊朗，眉目如刀削般分明。在看到舒长清的那一刻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。
拜天地，拜高堂，夫妻对拜。
每一个动作，每一个仪式，舒长清都做得一丝不苟。她是天生的美新娘，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与优雅。
没有人看出她心中的波澜。
直到礼成，众人散去，舒长清才得以稍作休息。
正房内，新房布置得喜气洋洋，烛火摇曳，映照着满屋的红色。
春桃为她卸下沉重的凤冠，轻柔地解开发髻，「小姐可要沐浴？」
「不必了，你下去吧。」舒长清疲惫地闭了闭眼。
春桃犹豫了一下，还是退了出去。
独处的时刻，舒长清终于能够放松一些。她走到窗前，望着月光下的庭院，思绪万千。
从今以后，这就是她的家了。不再是那个熟悉的舒府，而是这座富丽堂皇却也暗藏杀机的皇子府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，舒长清迅速整理好情绪，回到床边坐下。
门被轻轻推开，卫延盛走了进来。
他已经换下了喜服，一身藏蓝色长袍，越发衬得他气质卓然。
舒长清起身行礼，「王爷。」
卫延盛摆摆手，「不必多礼。今日辛苦你了。」
客套而疏离的话语，像是在对待一个陌生人。
舒长清微微一笑，「这是妾身应做的。」
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，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尴尬。
卫延盛走到桌前，给自己倒了杯茶，「我有些公务要处理，今晚就不打扰你了。你早些休息吧。」
舒长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，但很快就恢复如常，「王爷公务繁忙，妾身理解。」
卫延盛点点头，转身欲走，却在门口停下脚步，「舒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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