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笑一声,眼中满是讥讽:"你倒是会说话。林家的丫头,我听说你与县学的才子有过婚约?"
我心头一颤,不知他为何提及此事。
"那是女儿家一厢情愿的心思罢了,从未定过亲。"
"是吗?"他转过头,看向窗外的月色,"我与承瑾是旧相识,他曾对我说过,你是他心中的白月光。"
我咬紧了下唇,不愿在这个话题上多言。那些过往如同泛黄的信笺,再翻也只能徒增伤感。
"不说这个了。"他忽然转回头来,"今日洞房花烛,我这个病秧子怕是不能尽到丈夫的责任。你先歇着吧,外面备了小榻,你随意。"
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按理说,他应该乘机要我服侍他才是。
"多谢公子体谅。"我福了福身子,退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。
夜深了,马公子早已闭目养神。我躺在小榻上,听着窗外的虫鸣,思绪万千。
这样的婚姻,究竟会带我去往何方?
第二天清晨,我早早起来,梳洗整齐后去给马家公婆请安。
马家的气氛比我想象中还要凝重。马夫人——那个据说害了马公子的继母,面容姣好,举止优雅,见了我只是微微颔首,便吩咐下人带我熟悉府中环境。
用过早膳,我回到新房,却见马公子已经醒了,正靠在床头翻看一本医书。
"你回来了。"他头也不抬地说道。
"是,妾身已经见过老爷和夫人了。"我回答道,"公子可要用些点心?"
他摇摇头:"我不饿。"
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。我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低头整理嫁妆中带来的一些物件。
"你恨我吗?"他突然问道。
我惊讶地抬起头,看到他已经放下书本,正认真地看着我。
"公子何出此言?"
"因为我,你不得不放弃心上人,嫁给一个废人。"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。
我深吸一口气:"公子,事已至此,恨又有何用?况且,这门婚事是我父亲决定的,与公子无关。"
他盯着我看了许久,忽然轻笑一声:"林姑娘倒是看得开。"
"生活不会因为我的不甘心而改变,还不如学着接受。"我说着,走到他床前,"公子可需要我帮忙?"
"你会按摩吗?"他问,"我的腿经常疼。"
我点点头:"略懂一二。家中弟妹小时候常有风寒腹痛,我常为他们推拿。"
"那就麻烦你了。"
我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,用手轻轻按压他的双腿。隔着被子,我能感觉到他的腿骨僵硬,肌肉萎缩。他真的是全瘫痪了吗?我心中暗自思量。
"你的手法不错。"他闭着眼睛说道。
"谢公子夸奖。"
他突然睁开眼:"别叫我公子了,太生疏。我名马谦,你唤我谦哥哥或夫君都行。"
我有些窘迫:"这......不太合适吧。"
"有何不合适?你我已是夫妻。"
我低下头,轻声道:"谦哥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