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上班第一天，陈明开着一辆二手本田思域来接我："哟，新买的？"我惊讶地问。

"嗯，贷款买的，每个月还款压力有点大。"他笑着說，"不过在北京，没车真的寸步难行。"

我们在同一个项目组，每天加班到深夜是常态。两个月后，我终于攒够了钱给爸爸做检查，结果还算好，只是慢性支气管炎。但医生说需要长期用药，每月至少要六百块钱。

这下我的压力更大了。房租、生活费、爸爸的药费，我的工资根本不够支撑。我开始接一些私活，经常熬夜到凌晨三四点。

转机出现在入职半年后。有天晚上，陈明神神秘秘地问我："杨子，你不是大学时参加过赛车协会吗？技术怎么样？"

我确实热爱赛车，大学时省吃俭用买了辆二手摩托，在校赛车协会小有名气。"还行吧，怎么了？"

"明天晚上有个活动，跟我去看看呗，也许对你有帮助。"

第二天晚上，陈明开车带我来到城郊一个废弃的工业园区。远远就看见停着几十辆改装车，彩灯闪烁，音乐震耳欲聋。各种豪车随处可见：兰博基尼、法拉利、保时捷...我从没见过这么多好车聚在一起。

"这是..."

"地下车聚。"陈明压低声音，"别紧张，就当来见见世面。这里有很多富二代，也有不少真正的车手。我认识一个组织者，叫石头，前职业赛车手。"

我们下了车，陈明熟门熟路地带我穿过人群，来到一辆黑色宝马M4旁边。一个肌肉健硕、手臂上纹着赛车图案的男人正靠在车上抽烟。

"石头哥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子，开车特别稳。"陈明介绍道。

石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，递给我一根烟，我婉拒了。"不抽烟？好习惯。"他笑了笑，"听说你开车不错？"

"一般般。"我谦虚道。

"今晚有兴趣看比赛吗？马上要开始了。"

石头带我们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，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临时赛道。那是一条环形道路，全长约两公里，有急弯、直道和障碍。

"今晚是友谊赛，五辆车，三圈定胜负。赌注是两万块。"石头解释道。

比赛很快开始了。五辆改装车一字排开，引擎声像是野兽的咆哮。发令枪响后，五辆车如离弦之箭冲出。我屏住呼吸，看着它们在弯道漂移，在直道上速度飙升至惊人的地步。

"太危险了，"我喃喃道，"没有任何安全措施。"

石头冷笑一声："这就是地下赛车的魅力所在—高风险，高回报。"

比赛结束时，一辆蓝色尼桑GTR率先冲过终点。围观者爆发出欢呼。车手下车，摘下头盔，竟然是个女孩，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。

"她是谁？"我问道。

"叫小蓝，业余组最好的车手之一，已经连赢五场了。"石头解释道，"不过别看她厉害，比起专业组差远了。专业组的赌注都是十万起步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