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干了 12 年刑警，我遇到的案子形形色色，可最让我睡不着觉的，是那起发生在老城区，两具尸体被砌进墙里的案子。一大一小，大的那具面目全非，小的那具，是个还在襁褓里的婴儿。

随着调查深入，关于那婴儿是“镇邪”的说法，在市局里传得沸沸扬扬……

事情要从一个老人的报案说起。

2022 年秋天，陈大爷接到了在外地工作的儿子陈建国的电话，让他去老屋看看。儿子在电话里支支吾吾，只说屋子里有些“不干净”的东西，让他找人“清理”一下。

陈大爷心头纳闷，那老屋是祖上传下来的，虽然老旧，可一直干干净净的，哪来的不干净？但儿子语气急促，他还是答应了。

老屋位置偏僻，在一片即将拆迁的旧巷子里。陈大爷带着村里的老王一起过去，打算帮忙看看。

一进屋，一股难闻的霉味混着其他说不清的味道扑面而来。屋子里摆设简单，除了些老家具，最显眼的就是卧室墙壁上，那块新修补过的痕迹。水泥的颜色和周围的墙体格格不入，像是刚补上不久。

陈大爷走到近前，用手敲了敲，发出的声音有些闷。老王也凑过来看，皱着眉头说：“大爷，这墙怎么新补了一块？以前可没这事儿。”

陈大爷也觉得奇怪，他记得年前儿子回来过一次，那时候墙还是好好的。他隐约想起儿子在电话里说的“不干净”，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。

他让老王去拿了把锤子，打算把这块新墙敲开看看。

为这个决定，陈大爷后来庆幸了无数次。

锤子落下，水泥块剥落，露出里面一层厚厚的塑料布。割开塑料布，一股更加浓烈、刺鼻的腐臭味瞬间炸开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发酵了千年。

陈大爷和老王都被这股味道熏得连连后退，捂住了鼻子。老王脸色煞白，颤抖着声音说：“大爷，这是什么味儿啊……”

陈大爷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，他强忍着恶心，用手电筒往里面照去。

手电光下，赫然是两具被塑料布紧紧缠绕的尸体。一大一小，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挤压在一起。大的那具已经全腐烂变形，小的那个，看轮廓，像是个婴儿……

陈大爷只看了一眼，就感觉天旋地转，一口气没上来，瘫坐在地上。老王也吓得魂飞魄散，扔下锤子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，嘴里喊着“死人啦！墙里有死人！”

报警电话是老王颤抖着手打的。

接到报案的时候，我正在局里整理卷宗。电话里，老王的声音带着哭腔，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墙里挖出尸体的事情。我一听，就知道这是大案子，立刻带着队里的人赶往现场。

现场拉起了警戒线，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。那股腐臭味即使隔着一段距离，依然能闻到。走进屋里，味道更加浓烈，几乎让人窒息。

法医和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开始工作了。我戴上口罩和手套，走到墙边。那块被敲开的墙洞里，两具尸体蜷缩在一起，塑料布上布满了黑褐色的污渍，有些地方已经干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