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一紧,没吭声。
“唉,你说这女人啊,没了男人,日子再难,也不能干这种事啊,伤风败俗!”表嫂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李寡妇的日子确实不好过,男人死了好几年,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,靠种地和打零工过活。
回到家,周建国躺在床上,脸色蜡黄。我给他倒了杯水,他接过,眼神却盯着我的手,“钱呢?”
我把卖冬笋的钱递给他,他数了数,皱起了眉头,“怎么这么少?是不是你藏起来了?”
我心里一凉,“没有啊,就卖了这么多。”
“不可能!”他提高了嗓门,“别人家的冬笋都卖得多,就你卖得少!肯定是你藏起来了!”
我不想跟他争执,默默地把钱放在床头,去做饭了。
晚上,盼盼睡着了,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,看着漆黑的天空,心里堵得慌。
我的人生,难道就这样了吗?日复一日地劳作,伺候一个脾气暴躁的病人,看不到一点希望。
就在这时,手机屏幕亮了,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。
“今天在村口等你,没等到。”
我心里一惊,是早上那个年轻人?他等我干什么?我没有回复。
过了几天,那个号码又发来了短信,“我是林川,早上在村口见到你,觉得你有点眼熟。”
林川?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村里有这么个人。
“你是哪个?”我回了过去。
“我是林川,以前在镇上中学读过书,那时候你在隔壁班。”
镇上中学?我初中确实在镇上读的,但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。我怎么可能记得住隔壁班的人?
“我记不清了。”我回复。
“没关系,能加上你的微信吗?想跟你聊聊天。”
加微信?一个陌生人,为什么要加我微信?我犹豫了。但又觉得有点好奇,他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记住我?
鬼使神差地,我还是同意了。
加上微信后,林川发来了他的照片,一张年轻阳光的脸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。他确实看着有些眼熟,但还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。
我们开始聊天,从最初的陌生,到慢慢熟悉。他问我过得好不好,问我喜欢什么。我从来没有跟人聊过这些,感觉很新鲜。
他告诉我,他现在在外面做生意,经常全国各地跑。他说他一直记得我,因为那时候我长得很像他一个朋友。
我听着,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被一个人记住,被一个人关心,这种感觉,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。
聊得多了,我慢慢地向他倾诉我的生活。我告诉他我的婚姻,我的困境。他总是耐心听着,给我鼓励。
“玉兰,你很不容易。”他说。
“谢谢。”我说。
有时候,他会发来一些外面的风景照,高楼大厦,繁华街市。他说等他忙这段时间,就回来看我。
我没有当真,只觉得他是在安慰我。
直到有一天,他突然说,“我到县城了,你在家吗?我想过来看看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