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夜色如墨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汗水、血腥和劣质香烟的味道。我喘着粗气，肋骨仿佛碎裂一般刺痛，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。眼前是模糊的身影，那家伙，绰号“剃刀”，眼神凶狠，嘴角带着狞笑。我知道，他还没尽全力。

“认输吧，阿风！”场边传来耗子的声音，带着焦急，“你撑不住了！”

我咬紧牙关，喉咙里发出低吼。认输？怎么可能！我欠了那帮孙子一大笔钱，这笔钱是给妹妹交手术费的。如果我认输，妹妹怎么办？

“别管我！”我冲耗子喊道，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“阿风！”耗子还想说什么，被身旁的狗子一把拉住。狗子冲我摇摇头，眼神复杂。他们是我的兄弟，跟着我在这个地下世界摸爬滚打。他们懂我，也懂我身上的担子。

剃刀像是玩腻了，突然加快了速度，拳头带着呼啸声朝我面门砸来。我勉强抬起手臂格挡，却还是被震得手臂发麻。剧痛沿着手臂蔓延，我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。

他步步紧逼，我只能后退。场边的观众发出嘘声，他们喜欢看血腥的场面，喜欢看失败者在地上挣扎。他们的嘘声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身上。

我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，意识也开始模糊。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，只有剃刀那张扭曲的脸越来越清晰。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一口黄牙。

“废物！”他骂了一句，然后一记势大力沉的勾拳朝着我的下颚挥来。

我下意识地矮下身子，躲过了这一拳。但重心不稳，身体摇晃了一下。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，我看到了机会。

一个微小的破绽，在剃刀收拳的一瞬间。这是他长时间搏斗养成的习惯，也是我观察了他整场比赛发现的规律。我几乎没有多想，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，猛地向前扑去。

我的身体像一把绷紧的弓，朝着他撞过去。不是用拳头，而是用身体。这是我从老瞎子那里学来的古怪技巧，讲究的是“以弱制强”，利用对方的惯性来反击。

剃刀显然没想到我会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。他来不及反应，被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胸口。

“呃！”他发出一声闷哼。

我没有停顿，右手握拳，用尽全身力气，朝着他的肋下狠狠地捣去。那里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，而且他刚才收拳时正好露出了空门。

“砰！”

一声沉闷的响声。剃刀的身体猛地一颤，脸上的狞笑僵住了。

我顾不上自己的伤痛，抓住这个机会，再次发力。左手撑地，身体旋转，右腿像鞭子一样抽了出去。这一腿踢在了他的膝盖侧面。

“咔嚓！”

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刺耳。剃刀的腿一软，身体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。

他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。我没有停手，扑上去，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按倒在地上。然后，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样，用拳头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