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"记住,"伊万在我耳边说,"打赢了,你就能活;输了,就永远留在这里。"

我走上擂台,心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,有的只是求生的坚定。为了回去见小雨,我愿意变成野兽。

铃声响起,巴西人迅速向我扑来。我没有退缩,而是主动迎上去。在这一个月里,我学会了更多致命的技巧,也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极限。

拳拳到肉,招招见血。这不是普通的格斗比赛,而是真正的生死之战。观众们欢呼着,为每一次重击喝彩。

打到第三回合,我的左臂已经失去知觉,右眼肿得几乎看不见东西。巴西人也好不到哪去,他的鼻梁断了,嘴里不断咳出血块。

在一次近身缠斗中,他试图锁我的脖子。我故意让他得手,然后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,猛地后仰,用尽全力将他摔在地上。紧接着,我骑在他胸口,雨点般的拳头砸向他的面部。

巴西人眼中的光彩逐渐消失,但比赛没有人喊停。观众们只是冷酷地看着,仿佛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表演。

当巴西人彻底失去意识,被拖出场外时,我站在原地,双手颤抖。我刚刚几乎杀死了一个人,而这只是开始。

"干得好,"伊万走上台,拍了拍我的肩膀,"弗拉基米尔先生对你很满意。继续这样表现,也许有一天你能获得自由。"

回到房间后,我瘫坐在床上,全身的伤痛此时才真正袭来。但更痛的是内心——我在一步步变成我曾经最厌恶的那种人。

窗外,莫斯科的冬夜漫长而寒冷。我盯着那一小片可见的夜空,思念着遥远的家乡和我的妹妹。

"我一定会回去。"我对自己说,声音坚定而冰冷,"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"

第二天,一个新的"学员"被带了进来,取代了那个巴西人的位置。而我,则开始了更加严格的训练。因为在这个残酷的地方,胜利只是暂时的喘息,下一场生死之战随时可能到来。

寒冬过去,春天降临莫斯科,但在红星训练营的高墙内,季节的变化毫无意义。每一天都是相同的训练、格斗和疼痛。我的俄语日渐流利,身体也变得更加强壮,但我的灵魂似乎正在一点点死去。

"听说下个月有一场特别的比赛,"一个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格斗者悄悄告诉我,"赢了的人可以获得一次外出机会。"

一线希望在黑暗中闪现。也许,这就是我逃离的机会。

我开始更加刻苦地训练,不仅是白天的正常训练,晚上回到房间后也继续锻炼。每一次出拳,我都想象着打碎这座监牢的墙壁;每一次防守,我都仿佛在保护自己回家的希望。

当月亮悄悄移过那扇小窗户时,我轻声对着夜空说:"小雨,哥哥一定会回去见你。"

随着月光洒入窗口，我想起了小雨的笑容，那是我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温暖记忆。以这份念想为动力，我闭上眼睛，准备迎接明天新的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