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宿舍门一推开，老孙立马从床上跳下来，脸上写满担忧："陈晨，你小子跑哪去了？老张找你半天了，说是你妈给你打电话了，问房子的首付什么时候能凑齐。"

我把包扔在床上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问："老孙，你听说过湘川夜总会吗？"

老孙的表情立刻凝固了："你别告诉我你要去那种地方？"

"怎么了？"

"那里是徐志强的地盘！"老孙压低声音，"上个月刚有个学长在那里和人发生冲突，被打断了三根肋骨，医药费都是徐志强派人送到医院的，条件是对外保密。你小子可别去招惹那些人。"

我把刘子涛告诉我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。

老孙睁大眼睛："你疯了吧？那种地方的比赛能有好事？一看就是局！"

"可我需要那一万块，"我坐在床边，盯着地面，"只差这点钱了。"

老孙沉默了。他知道我家的情况，父亲前段时间刚刚失业，母亲的工厂也不景气，一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考上这所城市大学，找到好工作带他们过来的理想上。但现实是，毕业还早，而房价不等人。

"要不，我陪你去？"老孙犹豫地说。

"不行，他们只让我一个人去。"我摇摇头，"再说了，要真有危险，我一个人跑还容易些。"

一夜难眠，我翻来覆去想着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。直到凌晨，我才迷迷糊糊地睡去，梦里全是游戏的音效和刘子涛那颗金光闪闪的牙齿。

第二天下午的课上，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教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声音像电流一样嗡嗡作响。坐在我旁边的林小雨注意到了我的心不在焉。

"你脸色不太好，"下课后她小声说道，"是不是生病了？"

林小雨和我是同乡，小时候的邻居，虽然比我大一岁但我们同时考上了这所大学。她一直很照顾我，但我从没告诉她我这段时间在做什么，也没有透露过家里的困境。

"没事，就是昨晚没睡好。"我敷衍道。

林小雨皱着眉头看了我一会儿，从包里拿出一盒药："感冒药，我看你好像有点发热，先吃一片吧。"

我接过药，心里一阵温暖，但脑子里又想起今晚要去的地方，一股愧疚涌上心头："谢谢，我没事的，别担心。"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。晚上七点半，我找借口离开了学校，向着市中心的湘川夜总会走去。

夜总会外观和普通高级娱乐场所没什么两样，但我没从正门进，而是按照刘子涛的指示，来到了后面的地下车库。刷卡，电梯，再刷卡，最后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，我被带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影院的地方。

屋里坐满了人，烟雾缭绕，灯光昏暗。中央放置着两台高端游戏机，全息投影将游戏画面放大到墙壁上，供所有人观看。我认出了那是《拳霸天下》的最新版本，只在少数几家高档娱乐场所有，普通街机厅买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