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如果你真的缺钱，我可以先借你。"他平静地说。
这话让我既愤怒又羞耻。我猛地抬起头："不需要！继续！"
第三局，我已经豁出去了。愤怒和羞辱让我反而冷静下来，专注于每一杆球。我终于打出了真正的水平，以七比二的大比分拿下一局。
"这小子还挺有两下子。"周围有人小声议论。
"二比一。"张明皱了皱眉，从包里拿出一千块递给我，"运气不错啊。"
我没有接话，只是默默准备第四局。这时我才发现，陈旭左手的伤似乎比我想象的要严重，每次用力时都能看到他微微皱眉。
第四局一开始我就失误了，给了陈旭一个极佳的进攻机会。他却在一个简单的球上犯了低级错误，让我有了追赶的可能。比赛胶着到了最后一球，我需要一个刁钻的斯诺克才有机会。
当我绕着球桌观察局面时，突然注意到陈旭的表情有些异常——他似乎在期待我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我定了定神，找到了最佳角度，成功打出了一个美的斯诺克。陈旭果然没能化解，我趁机清台，将比分扳成二比二平。
"运气真好。"张明的笑容已经消失，声音冰冷地说，"你的一千。"
决胜局前，我注意到陈旭一直在轻轻按摩自己的左手，眼神却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东西。
"最后一局。"陈旭轻声说，"希望你发挥出真正的水平。"
决胜局开始，我心跳加速，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。每一杆都如履薄冰，但不知为何，我反而打得比前几局都要好。眼看着我即将获胜，意外突然发生了——
在我准备打最后一颗九号球时，陈旭突然开口："等等。"
所有人都愣住了，包括张明。
"你手法不对。"陈旭走到我身边，轻声说，"这个角度，你应该这样握杆。"
他示范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握杆方式。我疑惑地看着他，不明白为什么对手要帮我。更奇怪的是，张明居然没有阻止。
我按照他说的调整姿势，惊讶地发现这确实更加顺手。最后一杆，九号球稳稳地落袋。
"三比二，他赢了。"有人宣布道。
全场寂静。张明的脸色难看至极。他盯着陈旭看了几秒，突然笑了："陈大师果然名不虚传，连输球都输得这么有艺术性。"
我这才明白，陈旭是故意让我赢的。
"按照约定，五千块。"张明从包里取出一叠钞票，扔在台球桌上，"外加实习机会。"
我犹豫着该不该接，陈旭却开口了："拿吧，这是你应得的。"
我伸手拿起钱，小心翼翼地数了一遍。确实是五千。
"以后别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。"张明突然说道，语气中带着一丝我没预料到的严肃，"像你这种穷学生，市场上有的是人盯着呢。只不过今天你运气好，碰到了陈哥。"
"其实我还有个提议。"张明继续道，"你台球打得不错，要不要来我们这儿做兼职？一个月下来，能有个三五千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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