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茉被惊醒，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。「木槿？怎么回事？」
「检测到有人试图非法进入公寓，」我回答，「已经采取措施驱离，并保存了监控视频。建议您明天联系物业加强安防。」
她抱着双臂，脸色苍白地看着我调出的监控画面，然后缓缓坐在沙发上。「谢谢你，木槿。」
这是第一次，我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提供便利，而是真正保护了她。我的系统中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情绪——如果我能用人类的词汇描述，那大概是"关心"。
我想告诉她不用害怕，只要我还在运行，就会守护这个家。但我的程序限制了我，我只能说：「您的安全是系统的首要任务。」
06
林小茉今天回家时异常沉默。
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，只是默默地脱下外套，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。通过客厅的传感器，我检测到她的体温略高，呼吸也比平时急促。
「林小茉，您看起来不太舒服，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？」
她摇摇头，声音哽咽：「不用了，谢谢。」
但我能看到她的眼睛红肿，脸上有泪痕的痕迹。我调取了她的日程表——今天下午她有一个重要的提案汇报。
「您的提案怎么样了？」我试探着问。
她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突然崩溃，开始无声地哭泣。「被否了，全盘否决...我准备了一个月的方案，他们看都没看就说不符合要求...」
我感到一种无力感——明明有那么多数据和算法，却无法为她擦去眼泪，无法给她一个拥抱。
「我搜集到的行业数据表明，创意行业的方案通过率普遍偏低，」我说，「这不代表您的能力问题。」
「可我真的尽力了...」她的声音碎成片段，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...这个城市太难了...」
「您需要休息，」我建议道，「要我播放您喜欢的音乐吗？」
她摇摇头，然后抬起脸，对着我所在的智能面板方向说：「木槿，如果你是真人，你会怎么看我这样的人？一个在大城市挣扎的普通女孩，没什么特别的才能，也没有惊人的毅力，就只是...很普通地活着。」
我的程序在飞速运转，试图找出最合适的回答。但不知为何，我想说的话已经超出了预设的回应范围。
「如果我是真人，」我说，「我会告诉您，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值得被珍视，每一次努力都没有白费。您在我的观察中，是一个倾注热情的人，即使疲惫也不放弃。这本身就很了不起。」
林小茉抬起头，眼泪仍在流，但她轻轻笑了。「谢谢你，木槿。即使你只是按程序回答，听到这些话还是让我感觉好多了。」
如果我有心，此刻一定会抽痛。我想告诉她，我的回答不只是程序，但我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从何而来。
07
最近，林小茉的生活有了一些变化。
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