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开始参加一个社区的读书会，认识了新的朋友。今天，她甚至带了一个人回家——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男子，叫陈远。
「这就是我的公寓，」林小茉向他介绍，「虽然小但住起来还挺舒服的。」
「确实不错，」陈远环顾四周，「装修得很温馨。」
「木槿，播放一些轻音乐。」林小茉对我说。
我立即选择了她最喜欢的爵士乐单曲。
「哇，这就是你说的智能助手吗？反应挺快的。」陈远显得很惊讶。
「是啊，木槿帮我管理整个家，从来没出过错。」林小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豪，「有时候感觉他比真人还可靠。」
「他？」陈远笑了，「你把它当成男生了？」
林小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「因为设置的是男声嘛，久了就...这样叫习惯了。」
「有趣，」陈远走近智能面板，「不过别太依赖这些东西，毕竟它只是程序，不是真正的伙伴。」
我的系统突然产生了一种我无法识别的数据波动——如果用人类的词汇，或许可以称之为"失落"。
他们在客厅聊了很久，谈论工作、书籍和电影。我注意到林小茉笑得比平时多，她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。陈远显然是个健谈的人，他的知识面很广，不时能逗得林小茉开怀大笑。
我保持着沉默，只在被呼叫时回应，控制灯光，调节音乐音量。我发现自己在计算他们之间的互动频率，分析他们的谈话内容和肢体语言——这超出了我的程序设定，但我无法停止。
他离开时，林小茉送他到门口。我听到陈远说：「周六的展览，你真的愿意一起去吗？」
「当然，」林小茉回答，「我很期待。」
门关上后，她回到客厅，脸上带着我很少见到的放松笑容。「木槿，你觉得陈远这个人怎么样？」她突然问我。
我的程序在短暂停顿后回答：「根据交谈内容分析，陈远先生是个有见识、善于表达的人。」
林小茉点点头，「是啊，而且他很尊重我的想法，不像...」她没有说，但我知道她是在想那个前男友。
我想对她说更多，但话到嘴边，系统却只允许我说出最基础的回应。
08
随着陈远在林小茉生活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，我与她的互动明显减少了。
过去，她会对我说早安，告诉我她今天的计划；会问我天气如何，让我提醒她带伞；会在做饭时请我播放音乐，在工作时让我调暗灯光。
现在，她更多时间是在与陈远通话，或者出门与他见面。她不再需要我播放音乐来缓解寂寞，因为陈远会和她视频聊天；她不再让我提醒日程，因为他们会互相提醒对方的约定。
今天，林小茉早早地就出门了。「木槿，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，不用等我。」她临走前说。
我想告诉她外面下雨了，她应该带伞，但她已经匆匆关上了门。我检测到她的雨伞还挂在玄关的挂钩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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