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窗外的梧桐叶被晚风卷着落在窗棂上,发出轻响,虞知夏指尖捏着半块微凉的糕点,目光落在案上摊开的《君臣录》上,书页间还夹着几片早已干枯的花瓣。
她缓缓开口,声音里裹着几分看透世事的冷意:
虞知夏“从古至今以来,君臣的关系向来如此。”
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上“君为臣纲”四个字,她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:
虞知夏“谁不想要一块好操控的料子呢?听话、省心,还不会生出半分异心。”
虞知夏“皇上定然也是在担心这一点。”
话音顿了顿,她将糕点放在碟中,指尖无意识地收紧,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:
虞知夏“百晓堂掌天下情报,我这堂主位置坐得越稳,他夜里就越睡不着。”
虞知夏“只有把我干掉,才能换一个像提线木偶似的人来管百晓堂,到时候他想查谁、想瞒谁,都能随心所欲。”
她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暮色,眼底翻涌着寒意:
虞知夏“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,既借联姻捆住了飞鸿将军,又能借机除掉我这个‘眼中钉’。”
深吸一口气,她压下心头的戾气,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林小柔,语气骤然转淡:
虞知夏“什么时候成婚?”
林小柔“明日。”
林小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,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摆。
虞知夏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,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指尖,她却浑然未觉,眼底满是讶异:
虞知夏“这么快?洺水之战不是才结束吗?将士们还在营中清理战场、医治伤兵,何如非身为将军,按道理来说也得等到全军休整好了,卸下一身征尘之后再成婚啊。”
她放下茶杯,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,眉头拧成一团:
虞知夏“这次又是强行撮合我与何如非强强联手,又是如此着急地定下婚期,皇上这急功近利的心思,简直快藏不住了。”

林小柔抬了抬头,声音压得更低:
林小柔“皇上的场面话说的好听,早朝时当着满朝文武说,这次洺水之战里,死了一员为了抢军功不顾手下性命的大将,军中士气有些低迷,为了鼓舞飞鸿将军的士气,也为了让百晓堂与军方多些联结,这才急着让你们二人联姻。”
虞知夏被这番话气笑了,笑声里满是嘲讽,她抬手揉了揉眉心,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,
虞知夏“看看,这说的是人话吗?用一个枉死的将军做借口,既挑拨了何如非和肖珏的关系,又想趁机把我这百晓堂绑上军方的船,将来若是出了半点差池,百晓堂也得跟着陪葬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着庭院里孤零零的石灯笼,语气骤然冷硬:
虞知夏“我虞知夏不可能、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,更不会把一手建起的百晓堂拱手让人,让它变成皇上手里的玩物。”
片刻后,她转过身,脸上的嘲讽褪去,只剩下一片冷冽:
虞知夏“还有,我不信肖仲武老将军是那种为了军功不顾他人性命的人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