群众【李妈】“我自然是盼着小姐日后幸福的，可小姐，您这明日嫁去将军府，虞府……虞府不就空下来了吗？我们这些人，留在这儿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”
虞知夏看着镜中老人落寞的神情，眼底泛起暖意，她转过身，轻轻拍了拍李妈的手，笑着说：
虞知夏“无妨，月银我都已经吩咐管家提前备好，少不了你们的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里带着几分俏皮：
虞知夏“你们啊，就留在虞府里安心住着，平日里吃吃喝喝，打理打理庭院，等我得空回来，你们再好好照顾我就行。”
虞知夏“这儿永远是我的家，你们在，我回来才有念想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纱洒进来，落在虞知夏带笑的脸上，李妈看着她笃定的眼神，心里的空落渐渐被暖意填满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重新拿起梳子，动作比刚才更轻柔了几分。
房间里的烛火跳了跳，将窗棂上“囍”字的影子投在地面，一时竟连空气都似凝住了，只剩下烛芯偶尔噼啪的轻响。
虞知夏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裙摆绣着的缠枝莲纹，心里的算盘却打得飞快。
皇上赐婚本就藏着制衡虞、何两家的心思，如今她若硬抗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。
不如先顺着皇上的意嫁过去，等见到何如非，再探探他的想法。
若是他也懂这其中的利害，两人便演一场“水火不容”的戏码，让皇上瞧着他们忙着内斗，对两家的警惕心自然会消减几分。
可转念一想，她又忍不住垂下眼，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苦涩。
在这波谲云诡谲的朝野纷争里，人人都戴着面具算计，她又怎能奢望找到真心相待的人？
罢了，比起家族倾覆，能在这场漩涡里活下来，就已经是万幸了。
——
第二日天还未亮透，虞府外就被喜庆的红绸铺满了整条长街。
马蹄踏过铺着的红毡，铃铛声混着鼓乐声一路传远，十里红妆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，箱笼上的鎏金锁在晨光里闪着晃眼的光，惹得路边百姓纷纷踮脚张望。
虞知夏端坐在镜前，听着外面的喧闹声，任由喜娘李妈将最后一支嵌着明珠的凤钗插进发髻里。
大红的盖头落下时，眼前瞬间被一片朦胧的红笼罩，鼻尖萦绕着盖头绣线里掺着的熏香。
李妈扶着她的胳膊起身，声音里满是担忧：
群众【李妈】“小姐，日后若是受了委屈，您就回来，有我们在呢。”
她顺着李妈的力道往外走，绣鞋踩过红毡，每一步都走得极稳，只有攥着李妈袖口的指尖，悄悄泛了白。
到了虞府门口，停在那里的红轿旁，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。
何如非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，腰间系着玉带，墨发用玉冠束起，露出的侧脸线条利落。
他望着被盖头遮住身形的虞知夏，瞳孔微微恍惚了一瞬。
记忆里那个总在角落安静看书的姑娘，如今竟要成他的妻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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