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足尖刚沾到阳台的青石板，便听见清脆的杯盏相碰声。
虞赐不知何时已经执起桌上酒壶，仰头饮尽半盏烈酒，喉结滚动间溢出一声畅快的喟叹。
九惑握着酒杯的指节骤然发白，墨色长睫垂落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。
他盯着虞赐嘴角沾染的酒渍，喉间动了动却终究没吐出只言片语，任由夜风将三人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。
虞赐"怎么样，想好没有？"
虞赐随手将酒杯重重搁在石桌上，杯底与青石相击发出闷响，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枭。
她斜倚着栏杆，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九惑苍白的面容。
九惑"想好了。"
九惑几乎没有片刻迟疑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，话音未落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，辛辣的酒液顺着下颌滑落，在衣襟晕开深色痕迹。
虞赐闻言挑了挑眉，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"嗯？"，身体前倾凑近九惑，周身萦绕的酒气裹挟着危险的气息：
虞赐"这么快？"
九惑"没什么好纠结的。"
九惑后退半步拉开距离，喉间溢出一声自嘲的轻笑，
九惑"是我一开始就先入为主，也是她先欺骗的我。"
说到最后几个字时，他猛地攥紧破碎的杯盏，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上，开出一朵朵妖冶的红梅。
谁都可以被黑狐娘娘用来欺骗，但唯独珈蓝不行。
珈蓝是他的底线。
九惑“我可以帮助你们，前提是我必须给黑狐最后一击。”
这个倒是无所谓，虞赐愉快的答应。
反正最后无论黑狐是否存活，虞赐都是要活下来的，她还要活到二十年之后等待着下一波穿越过来的她。
王权弘业“那你知道怎样才能转换淮竹额头上的花钿吗？”
九惑“需要完整的金晨曦，让她进入金晨曦之内，并且毁掉它。”
金晨曦虞赐之前倒是听过，似乎若是让黑狐成功掌握东方淮竹的身体，也需要完整的金晨曦。
但现在除了相信九惑，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。
虞赐“可金晨曦还缺一点，对吧？”
虞赐之前就听说有个小妖跑走了，也不知道抓到没有。
九惑“对，那个叫翠玉鸣鸾的水蛭妖十分狡猾，我已经安排夜渊去找了。”
虞赐点头。
那这样下来她等一段时间也不是不可以。
王权弘业微微皱眉：
王权弘业“金晨曦是用妖族的命堆出来的？”
虞赐不置可否的点头，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
虞赐“有什么问题吗？既然想离开这里，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。”
但很显然，这件事对于王权弘业这样一个正派人士来说，是一件很难以理解的事情。
他不希望因为一个人，让这么多无辜的人牵连其中。
见王权弘业又想要来那套说辞，虞赐赶紧开口：
虞赐“除了这个方法你还能想到什么吗？”
既然想不到的话那就不要说话，大家现在可都是为了东方淮竹，希望王权弘业能够知点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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