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周遭的喧闹声突然变得模糊,街道上往来行人的脚步声、小贩的吆喝声,像是被隔在一层厚重的雾障之外。
他眉头拧成死结,喉结滚动着吐出干涩的疑问:
李自在"怎么回事?"
杨一叹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,他死死盯着灰烬消散的方向,指节捏得发白,指缝间渗出点点血珠:
杨一叹"阿醉出事了。"
话音未落,周身已腾起青芒,身形化作流光瞬间消失在街角,只留下一道残影在原地微微晃动。
李自在心头猛地一紧,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。
街边茶馆的铜铃突然疯狂摇晃,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他下意识抚上心口,那里传来阵阵钝痛,仿佛有根细针在一下下扎着。
忽然,他想起了刚才侵蚀纸鹤的黑雾。
那团黑雾漆黑如墨,边缘翻涌着诡谲的紫芒,分明和虞赐周身腾起的气息如出一辙!
那是虞赐吸收恨意之后可以使用出来的又一个不同于妖力的能力。
二十年后他们也曾遇见过,就连虞赐平时也没有刻意隐藏。
可偏偏一出门没有一个人怀疑。
而此刻这团黑雾,同样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,混杂着丝丝缕缕的怨毒......
李自在猛地转身,靴跟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。
他望向虞赐所在的方向,衣摆被风鼓成猎猎战旗,袖中无定飞刀已出鞘三寸,寒光映照着他骤然冷冽的眉眼。
李自在“阿鱼……不是你干的,对吗?”
——
虞赐垂眸睨着蜷缩在枯叶堆里的王权醉,月白色裙裾沾着斑驳泥渍,绣着银丝的袖口轻轻蹭过对方苍白的脸颊。
少女额角汩汩渗出的鲜血蜿蜒成溪,在她玄色衣摆晕开暗红的花,衬得那张冷艳的面容愈发凌厉。
她忽然嗤笑出声,银质护甲挑起王权醉的下颌,像是打量一件残破的器物。
马嘉祺"反派值+3%,现为79%。"
马嘉祺的声音出现。
虞赐松开手,任由王权醉的头颅重重磕在树桩上,发出闷响。
她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护甲上的血迹,朱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。
马嘉祺"不装了?"
晚风卷起她散落的青丝,月光透过枝叶在她脸上投下交错的暗影,恍若从地狱爬出的修罗。
虞赐"再装下去有什么用?"
她夸张地耸肩,广袖翻飞间带起阵阵腥甜的风,
虞赐"反正你都发布任务了,他们现在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。"
指尖缠绕的黑雾如活物般扭动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紫光。
马嘉祺"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之前的情分而手下留情。"
马嘉祺带着刻意的调侃。
虞赐突然沉默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。
她望着远处苦情树朦胧的轮廓,想起那些并肩赏月的夜晚,想起某人递来的温热糕点。
但这抹温情转瞬即逝,她冷笑着一挥手,浓稠的黑雾瞬间将她吞没。
待雾气散尽,唯有几片枯叶在风中打着旋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