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就在这时,马嘉祺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炸开:
马嘉祺"开始一小时倒计时。"
虞赐浑身一震,猛地转身冲向重症监护室的自动门。
身后传来母亲歇斯底里的咒骂,枯瘦的手死死揪住她的衣领:
群众【母亲】 "你个丧门星!不准进去!"
撕扯间,虞赐的无尘服被扯破,露出锁骨处未愈的伤痕。
护士站传来骚动,几个白大褂快步围拢过来。
群众【护士长】"这里是重症监护区!请保持安静!"
护士长举着记录本厉声呵斥。
虞赐看着电子钟跳动的红色数字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已经过去七分钟了。
虞赐"放开!"
虞赐低吼一声,抬腿重重踹在母亲膝盖窝。
苍老的身躯失去平衡,重重摔在满地的玻璃渣上,凄厉的惨叫刺破走廊的寂静。
母亲的小腿被划开狰狞的伤口,鲜血迅速染红了廉价的布裤,可虞赐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,眼底结着万年不化的冰霜:
虞赐"你们还不带着她去包扎?"
护士长被她眼中的杀意骇得后退半步,连忙招呼护士架起仍在叫骂的老人。
虞赐转身时,无尘服下摆扬起的弧度里,藏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,心脏近乎撕裂的疼痛。
自动门缓缓开启的瞬间,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。
妹妹就在那扇门后,而她,只剩下五十二分钟。
世界安静下来。
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,虞赐的指尖悬在妹妹手背上方半寸处微微发颤。
淡蓝色的无尘服在冷风中轻晃,她数着那只苍白手腕上凸起的静脉,仿佛能触摸到曾经被输液针扎得满是青紫的触感。
虞赐"我在仙侠世界学会了御剑,从云层往下看的时候,漫山遍野的桃花像撒了一地的晚霞。"
虞赐的声音裹着水汽,在寂静的监护室里荡出细微的回声,
虞赐"还有蒸汽朋克世界,他们造的机械鸟会停在我肩头,翅膀震动的频率和你哼歌时的呼吸声好像......"
消毒水的气味愈发刺鼻,她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。
平日里惜字如金的人,此刻像要把此生所有话语都倾倒而出。
玻璃映出她泛红的眼眶,那些在副本里厮杀时从未落下的眼泪,此刻正顺着口罩边缘悄然滑落。
虞赐"记得我们挤在十平米出租屋的冬天吗?"
虞赐突然哽咽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玻璃上的雾气,
虞赐"你总把电热毯让给我,自己缩在角落发抖,第二天就咳出血......”
现在想想,那些日子比我演过的任何反派剧本都要苦。
监护仪的绿线突然轻微波动,虞赐骤然屏住呼吸。
妹妹睫毛轻颤,一滴晶莹的泪顺着侧脸滑进枕套,在纯白的布料上晕开深色痕迹。
这一刻,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自己剧烈的心跳震得耳膜生疼。
虞赐"阿云......"
虞赐的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,隔着无菌服拼命去够那只咫尺天涯的手,
虞赐"我真的好想你。"
滚烫的泪水砸在无尘服上,洇出深色的花,她终于崩溃般捂住嘴,压抑的呜咽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,在冷寂的病房里碎成无法拼凑的残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