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池骋“他喜欢的东西,我就跟着喜欢。”
虞赐猛地转头看向他。
这话听着像是在说一段温情脉脉的过往,可池骋的眼神里哪有半分暖意?
那里面翻涌着的,分明是压抑到极致的怒意,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人不敢直视。
池骋“所以,”
他顿了顿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发白。
池骋“哪怕那个时候你最怕的就是蛇,我也愿意为了汪硕,开了一个养蛇场。”
虞赐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,突然就不是滋味起来。
那感觉很奇怪,酸溜溜的,像有人把一坛没酿好的醋打翻在她心里,连带着鼻尖都泛起一阵涩意。
她明明知道池骋说这些时心里有多窝火,可听见他这是为了另一个人,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就堵在喉咙口,咽不下去,也吐不出来。
虞赐垂眸看着怀里那只正用脑袋蹭着她手心的小蛇,小家伙一双圆眼睛水汪汪的,黏人得紧,活像个会撒娇的小醋包。
她指尖轻轻挠了挠小醋包的下巴,目光却不自觉飘向池骋,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执着:
虞赐“这个,也是他送你的?”
池骋没看她,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外。
忽然勾了勾唇角,笑意却没达眼底,声音里带着股子恶狠狠的劲儿,像是在跟谁较劲:
池骋“没错,就是他送给我的。”
虞赐听了,心里莫名堵了一下,低头戳了戳怀里的小醋包,突然觉得这黏人的小家伙好像也没那么亲近了。
可那断了的尾巴根部还在她手腕上轻轻扒拉着,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嘶嘶声,那股子赖着人的劲儿,让她又没法真的推开。
她叹了口气,算是妥协了。
反正也习惯了这小家伙黏着自己。
只是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像被什么东西挠着似的。
她甩了甩头,把那点莫名的情绪压下去,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她抬眼看向池骋,语气冷了几分:
虞赐“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……”
见池骋没应声,她又追问了一句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催促:
虞赐“汪硕他不是去国外了吗?你为什么不去找他?”
她得让池骋彻底断了对汪硕的念想,不然那反派值铁定没办法完成。
池骋没有接话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猛地收紧,骨节泛白。
下一秒,车子猛地打了个方向,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,稳稳地停在了路边。
他扯掉安全带,声音冷得像淬了冰:
池骋“下车。”
虞赐心里咯噔一下,拉开车门的瞬间,一股混杂着尘土和焦糊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车外是一片望不到头的荒芜,杂草在断壁残垣间疯长,裸露的钢筋在夜色里像狰狞的骨架,墙面上还残留着大片黑褐色的焦痕,一看便知曾经历过惨烈的火灾。
她下意识皱起眉。
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,黄金地段上居然留着这么大一块废墟,连个施工队的影子都没有,显然是没人敢动。
记忆突然被牵扯出来,她看向池骋,声音有些发紧:
虞赐“这是……六年前火灾发生的地方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