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日里，他总是温和的，说话时带着浅浅的笑意，连眼神都像晒过太阳的棉花，让人觉得踏实又温暖，仿佛只要有他在，这世界就还存着几分善意。
可现在，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，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冷，那双总是带着暖意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层薄冰，目光死死锁在孟韬脸上，一秒都没有移开。
姜小帅“你来这里干什么。”
姜小帅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，带着种极力压抑的紧绷感，这是岳悦第一次见他这样隐忍，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汹涌的情绪。
孟韬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疏离，反而笑得更玩味了，他往前逼近半步，语气轻飘飘的，却带着千斤重的分量：
孟韬“我离婚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特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小帅：
孟韬“为了你，净身出户。”
岳悦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瞬间明白过来。
这是牵扯到姜小帅的私事了，而且听这意思，还是剪不断理还乱的家事。
她识趣地不想掺和，连忙对两人点了点头，装作要去外面接电话的样子，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诊所。
刚走到门口，她就立刻掏出手机，手指有些发颤地拨通了虞赐的电话。
她也说不清为什么第一时间想到他，或许是直觉，或许是知道姜小帅和虞赐的关系不一般，总觉得这事虞赐该知道。
电话几乎是刚响一声就被接了起来，听筒里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，还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。
虞赐“怎么了岳悦？”
虞赐的声音带着点风驰电掣的急促，岳悦甚至能想象出他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的样子。
岳悦“有个男的来诊所找小帅医生了，”
岳悦压低声音，语速飞快，
岳悦“看着就不对劲，说话阴阳怪气的，总感觉要出事……你能过来一趟吗？”
虞赐那边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，岳悦仿佛能听到他骤然加快的心跳。
虞赐“等我三分钟。”
她只说了这四个字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，随后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。
岳悦握着手机站在诊所门口，看着远处路口的车流，手心竟有些发潮。
她不知道孟韬和姜小帅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，但刚才姜小帅那隐忍的样子，还有孟韬那副势在必得的神态，都让她心里莫名发慌。
诊所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，每一丝流动都带着窒息般的压迫感。
姜小帅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紧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连带着手臂的肌肉都绷成了硬邦邦的线条。
心底翻涌的情绪像被堵住的洪流，一半是深入骨髓的恐惧，另一半是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恨意，可他死死咬着牙，硬是将那些汹涌的情绪压了下去。
姜小帅“你离我远点，”
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，
姜小帅“滚回你的上海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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