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刚走到门口，就听见诊所里传来清脆的碎裂声，像是有花盆被狠狠砸在了地上，伴随着瓷器四分五裂的脆响，还有姜小帅压抑不住的、带着哭腔的喘息。
那声响动分明是从二楼传来的。
碎掉的，是她放在二楼天台，属于自己的花。
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秒，虞赐的身影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。
岳悦甚至只来得及眨了下眼，就见一道残影掠过，虞赐已经顺着楼梯扶手直冲而上，快得连他衣角翻飞的弧度都没看清，人就彻底消失在了二楼的拐角。
天台上，那盆虞赐精心照料的白色洋桔梗摔在水泥地上，洁白的花瓣沾上了灰黑色的尘土，蔫头耷脑地垂着。
陶制的花盆早已四分五裂，碎片溅得到处都是，像是谁把一捧温柔狠狠摔成了渣。
孟韬刚松开姜小帅的手腕，还没来得及做出下一个动作，后颈的汗毛突然根根倒竖。
一股尖锐的、几乎要刺破皮肤的危机感猛地攫住了他。
那是一种带着血腥味的压迫感，足够致命！
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往旁边一扑，堪堪躲过一道寒光。
那是把锋利的匕首，擦着他的颈动脉划了过去，带起的风都透着刺骨的凉意。
姜小帅骤然失去支撑，身体一软就往地上倒去。
就在他以为要摔在碎花盆上时，一只手臂稳稳地捞住了他的腰，力道沉稳得让人瞬间安心。
是虞赐。
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，可当目光落到姜小帅脸上时，那层冰冷竟悄悄融化了些许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：
虞赐“有没有伤到哪里？”
姜小帅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，可随即又揪紧了。
他太清楚虞赐的性子，更怕这事连累到她。
姜小帅“我没事，你快走……”
虞赐“你就是孟韬？”
虞赐没接他的话，视线越过他，直直落在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孟韬身上，语气平静得可怕。
孟韬还在为刚才那几乎擦着脖子过去的匕首后怕，手捂着脖子大口喘气，听到这话才猛地抬头，脸上血色未褪，却梗着脖子喊道：
孟韬“杀人犯法你知道吗？刚才我差点死了！”
他不知道，在这京城地界，虞家的规矩，有时比法更管用。
虞赐没理他的叫嚣，目光缓缓下移，落在孟韬脚边。
那里，几片沾着泥的白色花瓣正被他踩在鞋底，正是那盆她养了许久的洋桔梗。
在她心里，这花早就和姜小帅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，是她藏在心底的一份温柔。
姜小帅一看她这眼神，就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，赶紧伸手去拉她的胳膊：
姜小帅“阿鱼，冷静点……”
虞赐轻轻点头。
虞赐“听你的。”
姜小帅是个顶好顶好的人，哪怕孟韬曾经那样对他，他也依旧觉得对方罪不至死。
更何况姜小帅深知自己身边站着的是虞家的家主。
折磨起孟韬更是有一手。
虞赐知道姜小帅心里是怎么想的，所以愿意尊重他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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