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赐没察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，正低头在手机上快速点着什么，指尖在屏幕上敲出轻微的声响。
过了会儿，她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姜小帅紧绷的侧脸上，轻声问：
虞赐“想喝酒吗？”
姜小帅几乎是立刻摇了头，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空气。
他不是没喝过，但此刻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，哪是酒能浇灭的？
借酒消愁这种事，到最后往往是愁上加愁，他犯不上。
虞赐了然地点点头，没再坚持，低下头继续滑动手机屏幕。
她在点外卖。
其实她会做饭，只是手艺仅限于“能吃”的水平，盐多盐少全看运气，味道更是没个准数。
比起冒险让姜小帅尝自己那不靠谱的厨艺，还是点份稳妥的外卖更实在，至少能保证两人今晚不会饿肚子。
屏幕上的餐品图片一张张划过，她指尖顿了顿，选了家评分不错的家常菜馆，心里想着，或许热乎的饭菜，能给这冷清的屋子添点人气。
姜小帅陷在沙发里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他没有靠背，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，眼睛却空茫茫的，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上那块干净得过分的区域，仿佛能透过涂料看到后面的水泥层。
空气安静了太久，久到虞赐几乎能听见他胸腔里沉闷的呼吸声。
突然，他低低地开了口，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：
姜小帅“阿鱼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？”
虞赐闻言，立刻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视线，转头看向他。
灯光落在姜小帅低垂的眼睫上，投下一小片阴影，把他眼底的落寞遮得严严实实，却又在那微颤的声线里暴露无遗。
她太清楚他在想什么了。
主角团里，姜小帅是年纪最长的那个。
平日里他总像个可靠的兄长，治病救人，遇着麻烦时永远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个，可今天……
他却要靠她这么个小姑娘挡在前面，把孟韬从诊所“请”走。
这份落差像根针，扎得他坐立难安。
他不是在乎旁人怎么看，毕竟活到这个岁数，面子早不是最要紧的东西。
可他就是觉得丢脸，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挫败感。
活了这么大把年纪，竟然连自己都护不住，还要让一个比他小不少的姑娘替他冲锋陷阵。
更让他难受的是，他明明最擅长开解别人。
吴所畏钻牛角尖的时候，他能掰开揉碎了讲道理。
有谁受了委屈，他三言两语就能让人缓过劲来。
可轮到自己，那些劝人的话却像卡在喉咙里，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他能稳稳接住别人的情绪，却偏偏走不出自己的困局，这种无力感像潮水似的漫上来，几乎要把他淹没。
虞赐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，没急着说话，只是轻轻往他那边挪了挪，沙发轻微的凹陷似乎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了些。
虞赐“小帅，过去的事总该面对不是吗？”
虞赐的声音放得很轻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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