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紧紧环着她,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处,姿势像个孩子抱着最心爱的玩偶,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依赖。
这分明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
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,像是迷路的孩子终于摸到了熟悉的衣角,所有的坚硬和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,只剩下赤裸裸的脆弱。
虞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了一下,随即反应过来,没有挣扎,只是缓缓抬起手,轻轻环住他的后背,掌心贴着他微微颤抖的脊背,一下一下,无声地安抚着。
空气里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,没有多余的话语。
有些情绪,早已不需要用语言来传递,一个拥抱,便足以承载所有的委屈、依赖与无声的懂得。
——
夜色渐深,窗外的霓虹透过薄纱窗帘,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模糊的光带。
虞赐从抽屉里翻出那瓶薄荷味的香薰,拧开盖子,滴了两滴在香薰机里。
嗡的一声轻响,细腻的白雾伴着清冽的木质香气缓缓弥漫开来,一点点渗透进卧室的每个角落。
她站在床边看了会儿,姜小帅的眉头终于不再像白天那样紧锁,呼吸也渐渐变得绵长均匀,显然是被这安神的气息包裹着,坠入了昏沉的梦乡。
虞赐替他掖了掖被角,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中的尘埃。
随后,她踮着脚退出卧室,轻轻带上房门,转身来到了阳台。
晚风带着一丝凉意拂过,吹起她额前的碎发。
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屏幕的光在黑暗中亮起,指尖在通讯录里划了几下,最终停留在那个熟悉的名字上,按下了拨通键。
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,听筒里率先传来的是吴所畏的声音,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:
吴所畏“小鱼,你那边怎么样了?”
他其实一整天都捏着心,从上午虞赐急匆匆说有事要走,到现在才等到她的电话,期间无数次想拨号问问情况,却又硬生生按捺住了。
他太清楚虞赐的性子,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贸然打扰反而可能添乱。
虞赐望着远处楼群里零星亮着的灯火,声音平静无波:
虞赐“我在小帅这儿。”
虞赐“孟韬回来了。”
吴所畏“什么?!”
吴所畏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,语气里的着急几乎要从听筒里溢出来,
吴所畏“小帅呢?他怎么样?没出事吧?”
虞赐“放心,他现在已经睡下了。”
虞赐靠在冰凉的栏杆上,低声解释道,
虞赐“情绪不太好,不过总算安稳睡过去了。”
顿了顿,她转而问道:
虞赐“你那边呢?今天跟甲方谈合作,还顺利吗?”
吴所畏“嗐,你甭操心我这头!”
吴所畏的语气立刻松快了些,带着点满不在乎的痞气,
吴所畏“合作谈妥了,那帮孙子想拿捏我?还嫩了点。”
吴所畏“一切正常,别惦记。”
虞赐“行。”
虞赐应了一声,
虞赐“最近我估计都得在小帅这儿陪着他,有事的话咱们手机联系。”
吴所畏“放心吧!有啥情况随时喊我,我这边随叫随到!”
吴所畏在那头拍着胸脯保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