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过程虞赐走得格外小心，她没有委托相熟的刚子和李旺，也没有动用虞家的人，而是专门找到了马嘉祺。
她太清楚姜小帅那看似温和下的敏感自尊，若是让旁人查出些什么，无异于将他的自尊踩在脚下。
可马嘉祺不同，他是她的系统，并不属于这个世界，更不会对姜小帅有什么异样的看法。
虞赐必须在揭开真相的同时，尽可能护住姜小帅那层薄如蝉翼的自尊。
——
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马嘉祺半陷在诊所休息室的单人沙发里，长腿随意搭在旁边的矮凳上，指尖转着一支黑色水笔，姿态慵懒得像只晒够了太阳的猫，眼皮半掀着看向正在忙碌的虞赐。
马嘉祺“你可是很少找我帮忙查东西的，”
他慢悠悠开口，尾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，
马嘉祺“毕竟我可是主神，跟那些按部就班的系统可不一样。”
虞赐正站在小吧台前，手里端着个马克杯，微波炉的低鸣嗡嗡作响。
姜小帅去李大爷家里看诊了，正好马嘉祺处理完虞家的事还没有回系统空间，所以特意用实体来看一下虞赐。
她闻言侧过头，额前碎发被窗外吹进的风轻轻掀起：
虞赐“条件你随便开，只要能查到我想知道的，什么都可以。”
说话间，微波炉“叮”地一声停下，她打开门拿出热好的牛奶，指尖被热气熏得微蜷，声音却沉了几分：
虞赐“反正现在……除了妹妹，我也没什么可再失去的了。”
马嘉祺转笔的动作顿了顿，抬眼看向她的背影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：
马嘉祺“行啊。”
他拖长了调子，看着虞赐转过身来，才慢悠悠抛出条件：
马嘉祺“代价就是，等这个世界的事结束，你得回到这个世界的少年时期，重新把日子过一遍。”
虞赐端着牛奶的手猛地一顿，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，才慢慢走到沙发旁，眼神里带着点不确定：
虞赐“你确定……这算代价？”
虽然脑海里的记忆还像被浓雾笼罩，可偶尔闪过的碎片却清晰得很。
骑着单车冲过盛夏的梧桐道，跟池骋在夜市摊抢最后一串烤鱿鱼，课堂上偷偷传纸条被老师抓包时的慌忙……
那些画面里的自己，分明是浑身带刺却又肆意张扬的模样，哪里有半分如今的沉重。
马嘉祺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，笔在指间转了个圈：
马嘉祺“你要这么觉得，也没什么不行。”
他耸耸肩，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，
马嘉祺“说实话，查这点东西对我来说，确实跟举手之劳差不多。”
话锋忽然轻轻一转，他抬眼看向虞赐，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：
马嘉祺“要真说这代价有什么分量……大概就是，会占用你一点救妹妹的时间吧。”
空气瞬间安静下来。
虞赐捏着马克杯的手指紧了紧，杯壁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。
她知道马嘉祺这话戳中了她的软肋。
妹妹还在等着她，等着她过完一百个世界回去救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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