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片刻后,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把热牛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,声音低哑却坚定:
马嘉祺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马嘉祺从沙发上直起身,脸上那股慵懒劲儿还没散尽,却已带着几分利落。
他冲虞赐扬了扬下巴,语气轻松得像在说“回头见”:
马嘉祺“等我消息。”
话音落,他转身就往门口走,手刚搭上门把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门被推开时,恰好撞上从外面回来的姜小帅。
姜小帅手里还拎着个医疗箱,见门口突然冒出个人,脚步下意识顿了顿。
马嘉祺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,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,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物件,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轻笑,没说一句话,径直侧身从姜小帅身边走过,拐进一旁小巷的阴影里,转瞬就没了踪影。
姜小帅站在原地愣了两秒,挠了挠头,心里有点嘀咕这人是谁,眼神怎么怪怪的,但也没往深了想。
诊所里来来往往的人多,许是哪个相熟的朋友。
他推门走进休息室,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虞赐,手里正端着那杯热牛奶小口喝着,便随口问道:
姜小帅“刚才出去那是谁啊?看着有点眼生。”
虞赐把牛奶杯往唇边送的动作顿了顿,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,随即若无其事地抿了一口,淡淡道:
虞赐“噢,一个患者家属,来问点后续注意事项。”
她没多说别的。
马嘉祺的身份太特殊,若是说他是虞家那边的人,以姜小帅近来的敏感,指不定又要胡思乱想些什么,徒增麻烦。
好在姜小帅也没追问,应了声“哦”,就把手里的医疗箱放在桌上,转而说起了别的事,这场小小的插曲便这么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。
日子照旧过着,诊所里的氛围渐渐缓和了些。
尤其值得欣慰的是岳悦,她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,脸上有了血色,精神头也足了,不再像从前那样整日蔫蔫的,饭也能吃下大半碗了。
更难得的是,她看虞赐和姜小帅相处时,眼里那股执拗的酸涩淡了许多,偶尔还会主动跟两人说笑几句,像是真的在学着放下,学着与自己和解。
没过多久,岳悦的身体彻底恢复了,收拾好东西回公司上班去了。
离开那天,她笑着跟虞赐和姜小帅道别,说有空会回来看看。
只是没人知道,回到办公室后,她在办公桌前摆上了一瓶新鲜的百合花。
旁人问起,她只说喜欢这花干净。
可只有岳悦自己清楚,那束洁白的百合,不是送给别人的,是她悄悄送给自己的。
其中的寓意,只有她自己知道。
——
夜色像浓稠的墨汁,将房间晕染得一片沉寂。
虞赐和姜小帅依旧睡在一起,她靠在床边,身旁的姜小帅早已累得沉沉睡去,眉头微蹙,呼吸均匀,大概是白天应付诊事又强撑着掩饰情绪,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