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孟韬在蛇群中痛苦挣扎的样子，郭城宇忽然想起什么，指尖轻轻敲着扶手，漫不经心地想。
要是池骋来了，这姓孟的，还能有几分活下来的几率？
不过话说回来，好像真的有段时间没见到池骋了。
与此同时，仓库不远处的老槐树下，池骋指尖的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黯灭，火星在暮色里挣扎着缩成一点红烬，又被他重新按亮。
火苗舔着夜风窜起，映得他下颌线的弧度忽明忽暗。
视线尽头，汪硕的黑色轿车正不紧不慢地跟着虞赐的车，轮胎碾过碎石路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。
他望着两辆车拐过街角，喉间低低滚出个名字：
池骋“汪硕……”
尾音裹着烟味，辨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。
晚上，虞赐端着热牛奶走进卧室时，姜小帅正靠在床头翻医学期刊。
暖黄的灯光漫在他苍白的脸上，连带着那些没褪尽的倦意都柔和了些。
虞赐“刚温好的，趁热喝。”
她把杯子递过去，看着对方乖乖捧在手里，唇角弯起的笑意染着暖意。
姜小帅小口啜着牛奶，目光却时不时往虞赐身上瞟。
往常这时候他早就困得睁不开眼，今天却坐得笔直，握着杯子的手指微微收紧，像是有话堵在喉咙口，几次张唇又咽了回去。
虞赐坐在床沿拧开保湿霜的盖子，指尖沾了点乳霜往脸上抹，眼角的余光早把对方的小动作收进眼底。
他拍着脸颊轻笑：
虞赐“想问什么就说吧，我保证不瞒你。”
姜小帅这才放下杯子，指尖在杯壁上留下圈淡淡的水渍。
他早就习惯了虞赐这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，此刻倒也松了口气，小声问道：
姜小帅“你……今天是去见孟韬了对吗？”
虞赐涂着保湿霜的手顿了半秒，乳霜在颧骨上晕开一小片白。
他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神色，最后还是转过身，轻轻点了点头：
虞赐“小帅哥哥这么聪明？怎么猜到的？”
姜小帅“我是医生啊。”
姜小帅抬手揉了揉鼻尖，语气里带着点职业性的笃定，
姜小帅“你身上沾了点血腥味，很淡，但我闻得出来。”
虞赐无奈地叹了口气，指尖在瓶身上摩挲着。
有些事，果然还是瞒不过医生的鼻子。
她望着对方清澈的眼睛，忽然想问个明白：
虞赐“那你……不怪我对孟韬动手？”
姜小帅反倒愣住了，握着被子的手都松了些：
姜小帅“我怪你干嘛？”
他眨了眨眼，语气里满是不解，
姜小帅“原本就是他伤害的我，受这点惩罚怎么了。”
虞赐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忽然落了地，连呼吸都轻快了些。
她挨着床边坐下，指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手背：
虞赐“那你之前总怕我离开诊所，是在担心什么？”
姜小帅“我怕……”
姜小帅的声音低了下去，指尖绞着被单，
姜小帅“我怕孟韬被逼急了，把之前那些照片给你看。”
虞赐的心猛地一紧，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。
原来他一直瞒着的，是这个。
那些被藏在暗处的威胁，姜小帅竟担惊受怕了这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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