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紧接着,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。
可喉咙早已被血灌满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心碎的阻塞声。
池骋心疼得无以复加,连忙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给她顺着后背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。
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呵护的脊背在掌心下剧烈起伏,每一次震动都像锤子一样砸在他的心上。
没过多久,虞赐的咳嗽渐渐平息,头再次无力地歪向一边,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但这一次,池骋敏锐地察觉到,她的呼吸似乎比刚才平稳了些许,胸口的起伏虽然依旧微弱,却不再是那种随时会熄灭的濒死状态。
郭城宇也松了口气,透过后视镜快速瞥了一眼,沉声道:
郭城宇“看来有用,坚持住,马上就到了。”
有了这次短暂的苏醒,虞赐的状况总算没有再往更危急的方向恶化,至少,剩下的时间,足够他们赶到医院了。
池骋将她抱得更紧了些,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她,就能留住这缕脆弱的生机。
窗外的风呼啸而过,带着死亡的气息,可他的心里,却燃起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希望。
——
抢救室的红灯亮得刺眼,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悬在走廊尽头。
池骋和郭城宇并肩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走廊里静得能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,每一秒都在神经上碾过钝痛。
郭城宇突然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裹着冰碴,在空旷的走廊里撞出回声。
郭城宇“池骋,”
他侧过头,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讥讽,
郭城宇“要是今天我没来,阿鱼会不会就被你害死了?”
池骋的表情陡然一僵,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。
他缓缓抬眼,眼神里翻涌着压抑的戾气,死死盯着郭城宇:
池骋“你什么意思。”
郭城宇“字面意思。”
郭城宇往前逼近一步,目光锐利如刀,直刺对方眼底深处,
郭城宇“你犹豫的那三秒钟,足够大黄龙再咬她一口。池骋,你敢说不是吗?”
消毒水的气味钻进鼻腔,呛得人发闷。
池骋攥紧了拳头,指节泛白:
池骋“阿鱼不会死的。”
他的声音很沉,更像是在说服自己。
郭城宇却丝毫不惧,反而笑了笑,笑意却没达眼底:
郭城宇“那我问你,你现在对汪硕究竟是什么感情。”
这句话像一根针,精准刺破了池骋所有的伪装。
他猛地抬头,想说什么,喉咙却像被堵住,所有的辩解都卡在舌尖。
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脸上,映出他眼底的挣扎与茫然,最终只剩下一片沉默。
池骋“再等等……”
池骋的声音低哑得像蒙着层灰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走廊墙壁的接缝,仿佛那冰凉的触感能让他混沌的思绪清明几分。
郭城宇“等?”
郭城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猛地提高了音量,走廊里的回声震得人耳膜发疼,
郭城宇“池骋,这些年你就只会说一句等吗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