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郭城宇的头偏向一侧,脸颊上迅速浮起五道红痕,他整个人僵在原地,仿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几秒后,他猛地转过头,眼底的惊愕炸开:
郭城宇“你打我?”
奇怪的是,郭城宇并不生气,只是没想到虞赐居然会出手打他。
从小到大,还没有人这么打过他。
虞赐攥着的手心火辣辣地疼,可心里的火比手上的疼更甚。
她当然知道郭城宇混不吝,知道他以前在外面惹过多少麻烦,可她从没想过,他会这样对自己。
把她推到一群陌生人面前,用那样轻佻的语气,说什么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”。
这哪里是游戏?
这分明是没把她当人看。
虞赐“郭城宇,我打的就是你!”
虞赐的声音发颤,不是怕的,是气的,
虞赐“你龌龊!你肮脏!”
她死死盯着他,眼里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,
虞赐“你就这么糟践在意你的人?一次次让人寒心,你很得意吗?”
她顿了顿,深吸一口气,声音陡然冷了下来:
虞赐“是我看错你了。以后,我不会再来找你。”
话音落,她一把拽过郭城宇手里攥着的书包带,转身就往门口走。
帆布鞋踩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郭城宇骤然空了的心上。
虞赐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,包厢内的空气却依旧凝滞得像块冰。
那道清脆的巴掌声仿佛还在耳膜上震颤,压得满室喧嚣都低了好几个调门。
郭城宇还僵在原地,半边脸颊泛着刺目的红,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。
方才被打的瞬间,他脑子里第一反应是滔天的戾气,可虞赐那句“我看错你了”砸过来时,所有的怒火都像被戳破的气球,倏地瘪了下去,只剩下心口那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钝痛。
池骋“怎么,傻了?”
池骋的声音带着点戏谑,他慢悠悠地起身,走到郭城宇身边,指尖轻佻地碰了碰他泛红的脸颊,
池骋“我可是记得某人说过,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,就把人剁成肉干喂狗。怎么到了小鱼这,倒成了木桩子?”
郭城宇没接话,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,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,竟同手同脚地往门口挪。
他自己都没意识到,此刻脑子里盘旋的不是被打的愤怒,而是虞赐转身时那双蓄着水汽的眼睛。
那里面的失望太浓,浓得像化不开的墨,几乎要将他溺毙。
池骋看着他魂不守舍的背影,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他抬手从钱包里抽出厚厚一沓现金,手腕一扬,钞票便像雪片似的撒落在包厢中央。
池骋“今天的单我买了,大家尽兴玩。”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,
池骋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——今天这儿发生的事,谁要是敢往外漏半个字,”
他顿了顿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敲了敲,眼底闪过一丝冷厉,
池骋“该知道我池骋的手段。”
话音落,他也转身出了包厢,留下满室寂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