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直到那扇门彻底合上,短暂的死寂才被一阵骚动打破。
有人率先扑向地上的钞票,紧接着,哄抢声、嬉笑声重新填满了空间,只是谁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刚才那片站过人的地方,仿佛还残留着那道未散的、属于少女的愠怒。
——
虞赐刚走出会所大门,就忍不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。
掌心还残留着一丝钝麻的热意,那是刚才扇在郭城宇脸上的余韵。
她忽然低低地笑出声,眼底亮得惊人。
太好了,终于得手了!
她想起之前姜小帅凑在她耳边说的话,那家伙一脸亢奋地形容,当初第一次见郭城宇,就因为对方嘴贱耍流氓,他扬手给了个清脆的耳光,
姜小帅“那手感,绝了!又韧又弹,比打沙袋爽十倍!”
当时虞赐还偷偷琢磨,是摸起来的手感好呢,还是打下去的手感妙?
现在亲身验证过,她摸着下巴点头。
都好!
两种触感各有千秋,实在难分高下。
其实刚才在包厢里,她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,多半是演的。
当然,不是全无火气,郭城宇把她当玩意儿似的丢给那群人,那股子不在乎确实刺得她心口发闷。
生点气怎么了?就该生气!
打他又怎么了?该!
晚风卷着街灯的暖光吹过来,虞赐心情轻快地爬上附近天桥,抱着膝盖坐在阶梯上。
桥下的车流光怪陆离,像一条流淌的星河,映得她眼里也漾着细碎的笑意。
就在这时,一块奶油蛋糕突然闯入视线,粉白的糖霜上还插着根的蜡烛。
虞赐愣了愣,猛地抬头。
蛋糕后面,池骋倚着栏杆站着,黑色T恤的袖子卷到手肘,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。
他挑了挑眉,把蛋糕往前递了递。
虞赐“池哥哥?”
虞赐眨了眨眼,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雀跃。
池骋的动作自然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,带着一身夜风的微凉,轻轻坐在虞赐身边。
天桥的栏杆有些硌人,他却刻意往虞赐那边挪了挪,用肩膀悄悄抵了抵对方的胳膊。
池骋“别耷拉着脑袋了,”
他的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,带着点哄人的意味,
池骋“今天你可是小寿星,皱着眉吹蜡烛会不灵的。”
虞赐把下巴搁在膝盖上,闻言只是撇了撇嘴。
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,眼底还泛着没褪尽的红,像只受了委屈却强撑着不肯哭的小兽。
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像是刚才郭城宇那番话还堵在心里,此刻被池骋一哄,鼻尖反而更酸了。
她偷偷瞥了眼身边的人,池骋正仰头望着天上的零星,侧脸轮廓在霓虹里明明灭灭。
虞赐忽然觉得,这种时候的池骋,真的比郭城宇好太多了。
郭城宇只会把她当做笑话,哪会像池骋这样,安安静静地陪着,连安慰都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。
原来自己心里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位置,早就被这样的温柔悄悄占满了。
池骋“行了啊,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