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深吸了一口带着陌生气息的空气,只觉得浑身轻快,之前在高三教室里积攒的沉闷感一扫而空。
她理了理衣襟,抬手搭在眼前那扇雕花木门上,指腹触到冰凉的铜环,正准备推门而入,身后的声音便准时响起。
马嘉祺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,带着几分机械的冷静:
马嘉祺“这个世界名为《朝雪录》,你的反派任务是完成完美犯罪,累计击杀五千人即可。”
虞赐“什么???五千人???”
虞赐猛地转过身,眼睛瞪得溜圆,下巴都快惊掉了。
她怀疑自己听错了,又或者是这个世界的计数单位和之前不一样,
虞赐“你再说一遍?多少人?”
马嘉祺无奈地颔首,重复道:
马嘉祺“五千。”
他似乎早料到她会是这反应,补充了句,
马嘉祺“这已经是调整后的仁慈版本了。”
马嘉祺“规则很宽松,无论敌我阵营,只要总数达到五千就行。”
马嘉祺“实在觉得难,你去从军也能完成任务,战场上手刃敌寇,效率或许还更高些。”
虞赐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。
从军?杀五千人?这是把她当杀人机器了?
但转念一想,这次的任务确实简单粗暴得过分。
没有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,不用费尽心机揣摩人心,目的明确得像块贴在脑门上的告示。
只要杀人,杀够数就行。
她定了定神,重新握住门环,心里那点震惊和抗拒渐渐被一股莫名的躁动取代。
管他五千还是五万,既然是任务,总得试试。
“咔啦”一声轻响,虞赐一脚踏进门内。
门后的世界瞬间铺展开来。
古色古香的回廊,飞翘的檐角挂着铜铃,远处传来隐约的丝竹声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檀香。
新的游戏,开始了。
——
二十多年光阴弹指而过,足以让青石板路上的苔痕换了几茬,也足以让《朝雪录》的江湖里,悄悄多了个神秘的名字。
虞赐在这个世界活得愈发自在,仿佛天生就该属于这里。
她对外的身份是个周游各地的话本子写手,专写些勾人心魄的恐怖悬疑故事,笔下的凶案离奇诡谲,细节逼真得让人脊背发凉,却偏偏畅销得很。
没人知道,那些让读者夜不能寐的灵感,全是她从真实的死亡里一点点“磨”出来的。
二十多年来,她的刀从生疏到利落,眼神从最初的犹豫到如今的淡漠。
但有一条底线她始终守着。
同为女子,她从不向小姑娘下手,哪怕对方是罪该万死的恶徒,只要是尚未成年的女孩,她总会手下留情。
马嘉祺说过不论阵营,她便给自己立了个规矩。
只杀那些十恶不赦的男人,或是手上沾过血、做过亏心事的败类。
如此一来,既不算违背任务,也让她夜里睡得安稳些。
这夜,月黑风高,虞赐正窝在一家客栈的房梁上。
房梁积着层薄灰,她却毫不在意,盘腿坐着,手里捏着本自己写的话本子,借着从窗缝漏进来的月光,指尖在书页上轻轻点着。

群众《朝雪录》来预热啦,可能有点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