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白枫“没错,按照血液的喷溅范围和凝固程度来看,这里更像是第一死亡地点。”
为了避免漏掉任何线索,他从怀中摸出个小巧的油纸包,小心翼翼地采集了一些带血的泥土和枯叶样本,仔细包好收了起来。
做完这一切,他站起身看向虞赐,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的谢意:
白枫“今晚多亏你了,虞姑娘。若不是你指出来,我或许还要多费些功夫。”
虞赐轻笑一声,摆了摆手:
虞赐“白将军客气了,这没什么的。就算没有我,以将军的细心,定然也能发现这里,不过是我对这些颜色敏感些,找得快了一步罢了。”
她说得坦然,倒不是谦虚。
常年杀人,对各种场景细节的敏锐度早已刻进骨子里,何况是这种醒目的暗红。
白枫将她送回住处时,已是深夜。
院门外一片漆黑,没有半点烛光透出,显然屋内并无人等候。
白枫心里微微一顿,看来这位虞姑娘竟是独自居住。
他也没多想,只当是寻常文人喜好清静,见虞赐顺利推开院门进了屋,又听到屋内传来点灯的声响,确认她安全了,这才转身快步离去。
他还得赶紧回府,将勘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禀报给燕迟。
虞赐指尖划过暹罗猫温热的皮毛,那绒毛顺滑得像上好的绸缎,猫儿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,带着几分慵懒的惬意。
她望着窗棂外渐沉的暮色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水面:
虞赐“这场闹剧倒是越闹越有意思了,你说,我要不要也掺一脚?”
暹罗猫抬起琥珀色的眼瞳,懒懒地睨了他一眼。
那眼神里似有几分不屑,又像在嘲弄他的多管闲事,随即脑袋一扭,转向了案几上燃着的檀香,仿佛连再多看一眼都嫌费神。
虞赐被它这副傲娇模样逗得低笑出声,指尖在它耳后轻轻挠了挠,声音放得更柔了:
虞赐“好啦好啦,我承认,多半是那位白将军太过有趣,才勾得我心痒。”
虞赐“不过话说回来,这事儿于我而言,也不算亏本,不是吗?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窗外黑沉沉的夜色,像是能穿透层层树影,望见那片藏着秘密的榕树林。
语气里多了几分算计,又带着点哄诱:
虞赐“你想啊,我帮他们把眼前这案子断明白了,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,又怎会想到榕树林深处,还躺着另一具不该被发现的尸体?”
虞赐“这样一来,于他们、于我,甚至……于那地下的人,不都是最好的结果么?”
暹罗猫这才慢悠悠地转回头,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瞅着他。
那眼神深邃得像口古井,说不清是默许,还是仍在权衡,脸上的绒毛勾勒出的神情,竟有了几分人似的琢磨不透。
虞赐却不管它究竟是何心思,只当它是默认了。
她笑着拍了拍猫儿的脊背,转身走到案前。
砚台里的墨锭早已备好,她拿起墨条,在清水里轻轻一蘸,随即在砚台上缓缓研磨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