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望着自己被裹得严实的手,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,脑中却飞速转着:
虞赐“这么说来,大公子前几日突然失踪……怕是去荆州找宋小柔了。”
虞赐“如今宋小柔死了,他若到了荆州,定会查到些什么。”
白枫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白枫收起瓷瓶,目光清亮,
白枫“明早天不亮我们就动身回荆州。”
夜风吹动廊下的灯笼,光影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。
虞赐望着他眼底的笃定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——
回到荆州城的当日,虞赐便将那身粗布仆妇装换下,重新坐回了自家书斋的旧木桌前。
砚台里的墨锭磨得光滑,宣纸上很快又落满了蝇头小楷。
她还是做回了那个靠写话本糊口的文人。
为了避免再因无头新娘案的巧合被抓去问话,她特意避开了那篇让她名声大噪的《无头新娘案》,转而写了些江湖恩怨的新故事。
可没承想,新书刊印后摆在书铺里,竟花了半天才售空。
连常来送点心的老板娘都替她惋惜:
群众【老板娘】“虞先生,您那无头新娘怎么不往下写了?满城的人都等着看结局呢,茶寮里说书先生都按您的话本改编了,天天有人追着问后续!”
虞赐望着书案上堆积的退稿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罢了,还是得向银子低头。
她铺开新纸,蘸饱浓墨,终究还是在标题处写下了“无头新娘案·续”。
而另一边,白枫已将宋国公府的见闻一五一十禀报给了燕迟。
书房内,燕迟听完宋小柔与府中大公子的私情,乃至曾育有一子的秘辛时,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,青瓷边缘竟裂开一道细纹。
燕迟“岂有此理!宋国公府拿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!谁都可以送过来当新娘的吗!”
但人已经死了,也不好再说什么。
他平复了片刻,抬眼看向白枫:
燕迟“虞姑娘对此事可有什么推测?”
白枫点头:
白枫“她说,宋国公府的大公子十有八九已经来了荆州。”
燕迟捻着茶盏的手指一顿,抬眸看向白枫,眼中带着几分探究。
白枫被他看得有些发毛,眨了眨眼,没再吭声。
燕迟“没了?”
燕迟挑眉,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讶异。
白枫“没了啊,”
白枫一脸坦然,
白枫“她就只说了这一句。”
燕迟忽然低笑一声,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:
燕迟“你能想到的事,你以为以虞姑娘的心思,会只想到这一层?”
白枫更糊涂了,挠了挠头:
白枫“主子,我知道我不算机灵,可虞姑娘……真有您说的那么神吗?”
在他看来,那位写话本的姑娘虽聪慧,却也未必能一眼看透这盘根错节的迷局。
燕迟却端起茶盏,眯眼望着袅袅升起的热气,语气笃定:
燕迟“依我看,她此刻怕是早已猜到凶手的作案动机,连凶手是谁都心里有数了。”
白枫“哈???”
白枫惊得差点跳起来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,
白枫“这、这怎么可能?我们连大公子的影子都没见到,她怎么会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