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，又指了指身后三人，
秦菀“这是茯苓，岳凝，还有……宋国公府的魏言之。”
提到魏言之时，她的语气顿了顿，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。
虞赐脸上挂着得体的浅笑，对着茯苓、岳凝和魏言之依次颔首。
她声音温和，礼数周全，目光在三人脸上淡淡扫过，最后落在魏言之身上时，微微顿了顿。
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，倒像是藏着天大的心事。
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凶手。
打过招呼，秦菀便亲昵地挽住虞赐的胳膊，笑着对另外三人道：
秦菀“我跟小鱼好些日子没见了，有几句体己话要说，你们先逛逛，我们去那边聊会儿就来。”
说罢，不由分说地拉着虞赐往人少些的巷口走去。
刚拐过街角，远离了那三人的视线，秦菀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几分，凑近虞赐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：
秦菀“小鱼，我知道你心思剔透，定是猜出我为何要顶着秦菀这身份了。”
她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袖角，
秦菀“但你放心，我心里有数，不会让自己陷进险地，不过是眼下形势逼得没办法罢了。”
虞赐侧头看她，见她眼底虽有几分凝重，却并无慌乱，便轻轻点了点头，语气平静：
虞赐“我明白。”
有些事，不必说透，彼此心里清楚就好。
秦菀松了口气，但虞赐又想起一事，眉头微蹙：
虞赐“最近白将军常与我走动，那位燕世子心思缜密，想来早已暗中查过我的底细……”
虞赐“我希望你能帮我瞒住，我会武功这件事，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。”
秦菀没有丝毫犹豫：
秦菀“自然。”
虞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。
她们俩如今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，彼此握着对方的秘密，抛开这些不谈，单论朋友情谊，这点忙也该帮。
秦菀唇角重新扬起笑意，又压低声音解释：
秦菀“其实我们今晚出来，主要是为了试探魏言之。”
秦菀“他这几日魂不守舍的，总觉得不对劲，怕是要盯着他些。”
她略带歉意地看了虞赐一眼，
秦菀“所以……怕是不能陪你逛灯会了。”
虞赐“无妨。”
虞赐笑着摇头，抬手晃了晃手中的两盏灯，烛光在她眼底跳跃，
虞赐“案子要紧，你们先去忙吧。我自己提着灯走走，也挺好的。”
秦菀匆匆离去后，巷口的风卷着远处的灯影掠过，虞赐脸上那点温和的笑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。
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，眼底掠过一丝阴鸷。
可恶，今晚才刚杀了人，本想安安稳稳逛会儿灯会，怎么偏偏又是他们在今天试探魏言之？
她抬眼望向魏言之方才离去的方向，那人脚步虚浮，魂不守舍的样子实在可疑。
城郊那处的味道还没有彻底散，绝不能让他们往那边去。
念头一转，虞赐提着两盏灯，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。
穿过熙攘的人群，魏言之竟拐进了一家茶楼，径直上了二楼雅座。
虞赐远远看见他靠窗坐下，点了一壶茶，便支着下巴听着一旁的古筝曲，眼神却空洞得很，根本没落在曲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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