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可世事偏就这么蹊跷。
仿佛有根无形的线在牵引,虞赐竟一步步卷入了这桩棘手的案子里。
她不仅靠着那些看似轻描淡写的推测,帮他们撬开了好几个钻进死胡同的思路,今晚更是亲手救下了那具至关重要的尸体。
这实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。
白枫还在那儿琢磨,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:
白枫“而且她居然一点都不怕尸体!就敢这么直接带回家,还是具无头的……”
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
试想一下,月黑风高的夜里,一个看着娇娇软软的少女,背上却驮着一具早已发僵、甚至长了尸斑的无头女尸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。
光是这画面,就足够让人头皮发麻,瘆得后背发凉。
可虞赐偏偏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做到了,脸上连点多余的惧色都没有。
燕迟其实也在纳闷这件事,眉头微蹙了片刻,但很快便舒展开,淡淡道:
燕迟“罢了,想再多也没用。”
他抬眼看向白枫,语气沉稳了些:
燕迟“眼下最清楚的是,她确实在帮我们。其他的,暂且不必深究。”
燕迟“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,抓紧时间睡会儿吧。”
白枫这才压下满肚子的疑惑,点了点头,带着一身疲惫躺到床上,不多时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看着白枫几乎是沾床就睡,燕迟忍不住松了松眉头。
这么快就叫对方“小鱼”了,还真是……单纯的紧。
——
第二天天刚亮透,白枫便马不停蹄地去接秦菀。
昨晚义庄那场火虽烈,却被他们及时控制,加上地处偏僻,没惊动附近人家,是以秦菀对此一无所知,白枫解释一通之后,这才好奇的跟着白枫往虞赐的小院走。
踏进那座被鲜花簇拥的院子时,秦菀还愣了愣。
满院姹紫嫣红,香气袭人,实在不像个该出现尸体的地方。
尤其是,不像是虞赐所住的地方。
毕竟虞赐之前去药王谷所医治的心病……非同寻常。
而此时的虞赐早已洗漱妥当,换了身素净的月白长衫,正安静地站在西厢房门口,那里显然被临时改作了验尸房,门板上还沾着新钉的木架痕迹。
见他们进来,她只是微微颔首,眼底平静无波。
其实秦菀一路都在犯嘀咕。
今天从白枫嘴里得知,说尸体是虞赐救下的,她当时惊得差点没顾上表情管理。
论起对虞赐的了解,这世上怕没几个人能胜过她,那姑娘素来怕麻烦,最厌官府的人,怎么这次就像换了个人,处处都有她的影子?
迎着秦菀探究的目光,虞赐没多说什么,只弯唇笑了笑,那笑容清浅,却像蒙了层薄雾,看不真切。
秦菀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罢了,有什么疑问待会儿再说,眼下最重要的是剖尸。
这案子拖不起,万一再出点岔子,之前的功夫就全白费了。
她迅速拿出工具,利落地穿戴好,俯身开始查验那具无头女尸,燕迟也立马在一旁开始记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