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，却让采荷莫名心头一紧。
采荷定了定神，点头应道：
采荷“正是。”
虞赐身体微微前倾，手肘支在桌面上，十指交叉：
虞赐“既然是秦府的人，想必你该知道，府里近来多了位小医仙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里添了丝意味深长，
虞赐“听说，这位小医仙本事不小，前几日还帮燕世子断了桩棘手的案子呢。”
采荷闻言，脸色微变，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。
采荷“先生这是……不愿意帮忙了？”
虞赐坐在竹椅上，慢条斯理地摆弄着茶杯，闻言只是懒懒摆了摆手：
虞赐“既然接了这单生意，定然会帮。”
她抬眼看向采荷，眼底闪过一丝狡黠，
虞赐“但你也知道，秦九娘子那双眼睛毒得很，燕世子更是出了名的难缠，我这身份要是被他们揪出来，怕是要脱层皮。”
虞赐“我很怕被发现啊。”
采荷猛地抬头，烛光映在她脸上，显出几分倔强：
采荷“先生放心，我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报仇，只要能成，赏金定然不会少您的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陡然尖锐起来，
采荷“您这些年来惩恶扬善，杀了那么多该杀的人，官府追了这么多年都连您的影子都摸不着。”
采荷“您这应该不是害怕，是兴奋吧？”
虞赐被戳破心思也不恼，反倒低低笑起来，摇了摇头：
虞赐“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。”
她将手中的茶杯放好，敲了敲桌面，
虞赐“不过为了保全我自己，你得把当年的事，事无巨细都说出来，半点隐瞒都不能有。”
采荷先是一愣，随即用力点头，声音带着压抑多年的哽咽：
采荷“那是自然。”
接下来的半个时辰，采荷的声音时而嘶哑，时而尖利，将十几年前那桩被掩盖在深宅大院里的惨案一点点剖开。
虞赐起初还漫不经心地听着，后来渐渐敛了笑意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，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等采荷说完，屋子里静得只能听见烛火噼啪声。
虞赐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，低声叹了句：
虞赐“果然是地狱空荡荡，恶魔在人间啊。”
她站起身，拍了拍衣襟：
虞赐“行，今晚或者明天，你等我消息。”
采荷连忙抬头，眼里闪过一丝急切：
采荷“需要我配合吗？”
虞赐转过身，脸上又挂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，不过在采荷眼中，只能看到那冷冰冰的恶鬼面具。
虞赐点头道：
虞赐“自然，毕竟复仇是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事，让你亲自参与，亲手了结，自然更爽一些，不是吗？”
采荷的呼吸猛地一滞，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：
采荷“那……先杀谁？”
虞赐摩挲着下巴，指腹轻轻刮过冰冷的面具，反问：
虞赐“你想杀谁？”
采荷的眼神瞬间变得像淬了冰的刀子，那是积攒了十几年的恨意，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：
采荷“八姨娘。”
虞赐“好～”
虞赐拖长了调子，笑得像只偷腥的猫，
虞赐“那就先杀八姨娘～”
尾音里带着几分嗜血的雀跃，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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