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虞赐身上独有的味道，干净又清爽。
白枫浑身一僵，瞬间定在原地，眼神都有些发直，像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雕，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。
虞赐倒没多想，只当是帮朋友个小忙，细心地擦去他脸上的泥痕，连耳廓边沾着的尘土都没放过。
擦完后，她自然地将帕子收回袖中，仿佛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白枫这才缓过神来，脸颊微微发烫，避开她的目光，声音带着点不自然的沙哑：
白枫“谢谢你，小鱼。”
虞赐这才注意到燕迟和秦菀投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，顿时也有些不自在，只尴尬地冲白枫点了点头。
一时间，两人都没了话。
白枫望着天边闪烁的星辰，虞赐则盯着脚边的石子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气氛，像极了少年人藏不住的、懵懂又羞怯的心动。
直到井下的尸骨被彻底挖上来，几人才暂时收起心绪，决定先回屋歇息，只等明天秦菀仔细验尸后再做打算。
回去的路是条窄窄的石板路，月光洒在上面，泛着清冷的光。
走到半路，虞赐忽然停下脚步，咬了咬下唇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，开口打破了沉默：
虞赐“我之前写的话本子里，倒是有过类似的桥段……”
虞赐“可若真有这么巧的事，那镇妖石下的枯井，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深度。”
这话如同平地惊雷，燕迟、秦菀和白枫顿时都停住了脚步，齐刷刷地看向她。
秦菀反应最快，几乎是立刻追问：
秦菀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这下面还藏着东西？”
虞赐皱着眉，重重地点了点头，语气凝重：
虞赐“不止有，恐怕还藏着不少。”
燕迟此刻全然没有怀疑，只当她是从话本构思中得到的启发，当即沉声道：
燕迟“来人，继续挖！”
一旁的随从立刻领命，转身就要往枯井的方向去。
夜色渐深，井边的喧嚣暂歇，只余下晚风卷着泥土气息掠过树梢。
秦菀轻声道：
秦菀“夜里光线太暗，清洗和验尸得等明日天亮才行。”
没人接话，可彼此眼底的情绪都明明白白。
谁都盼着井下就只有这一具尸骨，再无其他。
不然……秦府这口枯井里藏着的，恐怕就不只是一桩命案，而是足以压垮整个家族的滔天罪孽。
回屋时，秦菀攥着虞赐的手腕，眼尾带着点恳切：
秦菀“小鱼，今晚留下来陪我睡吧？好些日子没见，咱们姐妹俩正好说说话。”
虞赐看着她眼底的疲惫与期待，没理由拒绝，只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燕迟和白枫原是想的各自送心仪的姑娘回家，如今正好顺路，便一同送她们回后院。
石板路被月光洗得泛白，树影在地上拉得老长，燕迟忽然开口，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散：
燕迟“这凶手倒是花了不少心思。”
燕迟“先是八姨娘和刘春接连丧命，又是鬼火闹得人心惶惶，再引着咱们找到这镇妖石下的枯井……”
燕迟“一环扣一环，目的就是为了让咱们发现这井下的尸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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