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白枫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开,门扉合上的刹那,虞赐脸上的温度瞬间褪去,眼底漫上一层化不开的阴翳。
她垂眸看着面团上的指痕,唇角勾起一抹冷嘲。
白枫这关切,究竟是怕她卷入危险,还是怕她又忍不住动手杀人?
毕竟沾了血的事,一旦被撞见,哪怕眼下无事,也会在对方心里刻下烙印。
往后府里再出人命,第一个怀疑的,恐怕就是她虞赐。
这便是她必须走的理由。
只是这一次,怕是要让白枫失望了。
夜幕像浓稠的墨汁般晕染开来,将整座城都浸在暗色里。
虞赐换上一身利落的夜行衣,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中,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秦府深处的祠堂。
祠堂内烛火摇曳,映得梁柱上的斑驳木纹忽明忽暗。
采荷正站在中央,手里攥着根粗绳,将昏迷的秦老夫人和秦琛的妻子牢牢捆在供桌旁的柱子上。
两人发髻散乱,面色苍白,显然是被人下了药。
虞赐“想好了?”
虞赐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,没有一丝波澜。
采荷转过身,眼底是破釜沉舟的决绝,用力点了点头。
采荷“秦琛去杀秦菀了,你不担心秦菀吗?”
采荷忍不住提醒虞赐。
她见虞赐似乎和秦菀是故交。
虞赐清楚,秦琛不过是被采荷蒙在鼓里,还以为两人能在事成之后远走高飞,过上安稳日子。
却不知采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离开,更利用了他对三老爷的恨意。
而在秦琛看来,是秦菀非要揪出凶手,才断了他们的生路,所以对秦菀起杀心在所难免。
虞赐却半点不担心秦菀的安危,语气平淡地补充:
虞赐“放心,她身边的护卫可不止白枫和燕迟,秦琛讨不到好。”
她边说边拿出油壶,拧开盖子,刺鼻的汽油味立刻弥漫开来,
虞赐“况且,等这里烧起来,秦琛总会回来陪你的。”
她泼洒汽油的动作熟练得像在浇花,仿佛眼前不是即将燃起的炼狱,只是寻常庭院。
采荷怀里紧紧抱着个木盒子,指腹反复摩挲着盒面,那盒子看着陈旧,却被她护得极紧,想来是藏着什么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。
虞赐“采荷,再见了。”
虞赐退后一步,目光扫过那两个昏迷的人,最终落在采荷脸上。
采荷忽然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解脱,也带着一丝凄然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火苗舔上浸透汽油的供桌布,不过瞬息之间,烈焰便腾空而起,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吞没了祠堂里最后一丝寂静。
火光中,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人与采荷恰好被火焰留出一块诡异的真空地带,像是被死亡圈定的孤岛。
虞赐没有回头,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,只留下身后冲天的火光染红半边天。
脑海中,马嘉祺的声音准时响起,带着机械的冰冷:
马嘉祺“反派值+37,现为4940/5000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