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孙皓月“最麻烦的是,这病在安稳的时候,把脉根本摸不出异样,只有等发病了,脉象才会显露出不同。”
虞赐便把自己发病时的状态一一说明。
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、不受控的情绪,还有事后的茫然无措。
等她说完,孙皓月指尖停在桌面,垂眸沉思了片刻,抬眼时语气肯定:
孙皓月“能治。”
虞赐猛地一愣,眼里闪过几分不敢信。
她在药王谷都没得到准话,怎么到这儿……
虞赐“真的吗?那……我这到底是什么病啊?”
孙皓月“准确说,是你身子里藏着两个不一样的‘你’。”
孙皓月斟酌着措辞,
孙皓月“她们在抢这副身子的掌控权,不过眼下看,你这正常时候的性子,倒是占着主导。”
虞赐心里“哦”了一声,倒像是把过去那些拧巴的感受说透了,瞬间了然。
孙皓月又道:
孙皓月“只是我没见过另一个性子,要治的话,得先试着把她唤出来看看。”
虞赐低头想了想,治病本就没省心的事,唤出来看看也合理,便点头:
虞赐“成。”
孙皓月“那好,跟我来。”
孙皓月站起身,领着虞赐往屋后走。
绕过一截窄廊,他推开墙角一扇不起眼的木门,门后是往下的石阶。
虞赐跟着迈步,表面上瞧着平静,没显露出半分好奇,脚下却悄悄记着台阶的级数,眼角余光也扫着两侧的石壁。
她在不动声色地记这地方的地形。
下了约莫二十来级台阶,一股寒气忽然扑面而来,比外头凉了不止八度。
到了底才发现,这地下室竟像个天然冰窖,墙角堆着半人高的冰块,白花花的透着冷意,连空气都带着冰碴儿。
仔细听,还能听见石壁后隐隐传来“哗哗”的声响,像是暗流在底下淌。
顺着地下室的通道往里走了几步,寒气愈发浓重,很快,一方靠着石壁的冰床映入眼帘。
那冰床由整块寒冰凿成,表面光滑如镜,隐约泛着冷白的光。
孙皓月“先喝了这碗汤,再躺上去。”
孙皓月转身从一旁石台上端过一碗汤,碗沿还凝着薄薄一层霜气。
那汤呈浅褐色,看着与寻常汤药无异。
虞赐接过碗,凑近闻了闻,只嗅到淡淡的药草香,没察觉出异常。
她本就对医者存着几分信赖,此刻也没多想,仰头便将汤一饮而尽。
汤药入喉微凉,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没片刻,一阵眩晕感忽然袭来。
眼前的冰床、石壁渐渐模糊,虞赐依着孙皓月的示意躺上冰床,奇怪的是,本该刺骨的寒冰竟没让她觉得冷,反倒像裹着层温软的棉絮。
眼皮越来越沉,意识像被潮水漫过,没一会儿便彻底坠入了黑暗,睡得毫无知觉。
等她彻底没了动静,孙皓月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褪去,眼底浮出一丝毫不掩饰的狠厉。
他从石壁暗格里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刀,刀刃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寒芒。
寒光一闪,短刀落在虞赐胸口,轻易便划开了皮肉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