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孙皓月动作利落,很快便将她胸腔剖开,一颗跳动的心脏露了出来。
那心脏比常人的更显有力,每一次搏动都沉稳而强劲,带着蓬勃的生机。
看清心脏的模样,孙皓月脸上的期待骤然沉了下去,眉头拧成一团,满是失望。
这心脏太过强悍,若真要挖出来换给旁人,对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,到头来只会气血逆行,落得个暴毙的下场。
没能得到想要的结果,孙皓月的脸彻底黑了,眼神阴鸷得吓人。
他盯着毫无意识的虞赐,想起她无父无母,心头顿时起了杀念。
留着也是没用,不如干脆处理掉。
短刀扬起,正要落下,他却忽然顿住了。
等等……刚才虞赐说过,她还有另一个人格,性子十分暴戾?
这个念头闪过,孙皓月眼中飞快掠过一丝算计。
杀了太可惜,若能把那暴戾的人格弄出来,说不定能成一把好用的刀。
让她去替自己找合适的心脏,再替自己处理那些碍事的人,岂不是更划算?
想到这里,他心中一喜,连忙收了刀。
从石柜里翻出针线和伤药,小心翼翼地将虞赐胸口的伤口对齐,用细如牛毛的银线仔仔细细缝合起来,又敷上止血生肌的药膏,动作竟比先前剖胸时还要谨慎几分。
处理好伤口,孙皓月搬来一张矮凳坐在冰床边,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铜铃,轻轻晃了晃。
“叮铃——叮铃——”
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荡开,带着奇异的频率。
他又取了些带有迷迭香和曼陀罗成分的药草点燃,淡紫色的烟雾袅袅升起,散发出催眠的气息。
做完这些,他俯身靠近虞赐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缓慢而有节奏的语调:
孙皓月“放松……你的意识在下沉……听着这铃声,跟着我的声音走……”
孙皓月“你不是孤单的,身体里还有另一个声音,对不对?她很愤怒,很想出来……现在,让她出来吧……”
他一遍遍重复着,铜铃的响声与话语的节奏渐渐重合,烟雾也愈发浓郁。
冰床上的虞赐眉头微微蹙起,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,原本平稳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,脸色也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。
那是第二个人格即将被唤醒的征兆。
屋内烛火摇曳,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。
孙皓月刚转身落座,身后便传来极轻的一声呼吸,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沉眠中骤然醒转。
他缓缓回头,就见原本垂着眼的虞赐,此刻眼皮已掀开。
那双往日里总含着笑意、清澈得像溪涧的眼睛,此刻竟漫着浓得化不开的猩红。
瞳仁深处像是燃着两簇幽微的鬼火,没有半分温度,只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
脸上更是半点表情都无,连唇角那抹刻意维持的标准笑容都敛了去,只剩一片死寂的漠然,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曾经的那位少女,而是一具被抽去魂魄、只余躯壳的傀儡。

群众大家想看锦月如歌吗?还是定风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