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他这么一说,秦菀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些。
至少证明,虞赐还没被那股邪性彻底吞噬,还有救。
——
虞赐刚趁着混乱逃出去,还没等呼吸上几口新鲜空气,后颈便骤然传来一阵剧痛,眼前一黑,身子软软地栽了下去。
再次失去意识前,她只模糊瞥见白非珏冷硬的侧脸。
等她被弄醒时,喉咙里已满是苦涩刺鼻的药味。
那是比上次剂量更猛的加强版药物,药效顺着喉咙滑进五脏六腑,很快便让她脑袋昏沉,四肢也有些发飘。
她被人半拖半架着,扔进了一间熟悉的屋子,门“哐当”一声落了锁,周遭瞬间又只剩沉闷的寂静。
屋角缩着个身影,正是真正的白非珏。
他抬起头,看见被扔进来的虞赐时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,却没有上次那般惊惶得快要缩成一团。
许是上次一起取暖睡着的相处让他稍稍放下了些戒心,他只是安静地挪了挪,依旧乖乖待在离虞赐不远的地方,像只温顺的小兽。
不过一刻钟光景,药效稍退,虞赐猛地睁开了眼。
入目是这屋子一成不变的简陋陈设。
斑驳的土墙、冰冷的地面、角落里堆着的破旧草席,熟悉得让她心头无名火起。
她垂眸扫了一圈,眼里飞快涌过一层不耐,连带着眉梢都蹙了起来。
一旁的白非珏见她醒了,悄悄拿起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子,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。
他写字时很认真,指尖微微用力,连带着肩膀都轻轻颤着。
群众【外面动静很大,好像发生了什么。】
虞赐瞥了眼地上的字,语气冷淡得像淬了冰:
虞赐.“管他的,跟我没关系。”
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控制自己不杀人,外面的事,她没心思也没力气去管。
白非珏见她实在没兴趣,抿了抿唇,把石子攥在手里,没再继续写。
屋子里又陷入沉默,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。
虞赐低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角,忽然,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,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。
她飞快地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,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冽的光,竟直直对准了自己的手臂。

白非珏吓得魂都飞了,连滚带爬地扑过来,一把攥住虞赐的手腕,头摇得像拨浪鼓,眼里满是惊慌,生怕她真的伤了自己。
虞赐被他攥得一滞,转头看向他,声音带着几分急促:
虞赐“别打扰我……只有自残,让身体吃痛,我才能够暂时压过那药的劲儿,拿到身体的掌控权!”
她说话时,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,显然药物带来的混沌感正死死缠着她。
白非珏愣住了,握着她手腕的手松也不是、紧也不是。
他从没听过这样的法子,一时竟不知道该劝还是该让开,只呆呆地看着她。
虞赐“你去一边待着,”
虞赐用力挣开他的手,语气不容置疑,
虞赐“免得等会儿溅到血,伤到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