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白非珏看着她眼里的坚决,知道劝不动,只好咬着唇,一步三回头地往角落缩。
他把自己裹在宽大的斗篷里,几乎整个身子都埋进阴影里,只露出一双又大又圆的眸子,怯生生地盯着虞赐,眼里满是担忧。
虞赐不再看他,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,手起刀落。
“嘶——”
尖锐的疼痛瞬间从手臂传来,刀刃划破皮肤,鲜血“噌”地涌了出来,很快便顺着手臂往下淌,滴在地上,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。
她痛苦地闷哼一声,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,指缝间不断有血渗出。
剧痛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,脸色也白得像纸,但那双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睛,却渐渐清明起来,混沌散去,只剩下锐利和冷静。
她喘着粗气,缓了好一会儿,才抬眼看向角落里的白非珏。

脑海里的念头飞速转动,她忽然开口,声音因失血和疼痛有些沙哑:
虞赐“你是真正的白非珏?”
她体内的两个人格记忆向来不相通,上次见面时她状态混乱,根本没来得及确认,此刻清醒了,才终于问出这个疑问。
白非珏连忙用力点了点头,眼里带着一丝急切,像是怕她不信。
虞赐“那那个假的呢?”
虞赐追问,目光紧紧锁着他,
虞赐“他是谁?为什么要顶替你的身份?”
白非珏一听,立刻从地上捡起刚才那块石子,在泥地上飞快地写起来。
他写得又快又急,石子划过地面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额角也因为用力渗出了薄汗。
虞赐忍着手臂的剧痛,半边身子都被冷汗浸湿了,却依旧死死盯着地面上的字,连眼睛都不敢眨。
等看清他写的内容。
群众【他心脏被换过,替孙神医寻心源。】
她瞳孔微缩,瞬间明白了过来。
白非珏见她看懂了,立刻重重点头,眼里满是“没错就是这样”的急切。
虞赐说着,指尖下意识地抚上胸口。
隔着薄薄的衣料,能清晰摸到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。
颜色比周遭皮肤深些,边缘还带着些狰狞的凸起,是孙皓月当时检查自己的心脏时留下的。
她指尖顿了顿,眉峰微蹙,心里却很笃定。
那人虽在她身上动了手,但心脏绝对没被换过,否则她哪还能站在这儿。
刚想着,脑袋里又像灌了铅似的沉起来,眼前阵阵发晕,是那加强版药物的后劲又上来了。
虞赐心头一紧,立刻抬手按住手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,指腹用力压下去。
虞赐“唔……”
尖锐的痛感瞬间窜遍全身,她疼得倒抽口冷气,牙关咬得咯咯响,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可混沌的脑子倒是被这剧痛拽回了几分清明,眼神重新聚起光来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即将到屋前。
虞赐屏住呼吸,蹑手蹑脚挪到门边,贴着门缝往外瞧。
是秦菀和岳凝。
她心头一松,赶紧伸手拨弄门闩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厚重的木门被拉开一道缝隙,露出她泛着白的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