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垂着眼,刚要摆出几分柔弱模样开口,胳膊却被身旁的冬菊狠狠拧了一把,疼得她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。
她立刻改了话头,声音轻软:
虞赐“是我让冬菊带我在府里四处转转的,许久没回来,倒有些生分了,对吧?”
她转头看向冬菊,眼神里带着点旁人都看得出来的讨好。
冬菊忙不迭点头:
群众【冬菊】“是……是小姐说想看看,奴才才陪着转了转。”
白枫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,哪能不明白虞赐是受了威胁。
但他没点破,只是笑着点了点头:
白枫“原来如此,那虞小姐早些回房歇息吧,身子要紧。”
等虞赐跟着冬菊进了房间,房门刚关上,冬菊脸上的恭顺就瞬间消失,恶狠狠地瞪着虞赐,语气尖酸:
群众【冬菊】“这么多年了,小姐还知道回来啊?我还以为您早把这虞家忘干净了呢!”
虞赐抬眼,目光淡淡扫过她,声音冷得像冰:

虞赐“什么时候,奴婢也敢踩在主子头上拉屎了?”
群众【冬菊】“你!”
冬菊被她这话噎得瞳孔一缩,手指着虞赐,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咬着牙放狠话:
群众【冬菊】“你给我等着!既然回来了,就给我小心着点!别到时候落得个和三爷、三姑奶奶一样的死法!”
三爷三姑奶奶,正是虞赐早逝的父母。
这话像根针,狠狠刺进虞赐心里。
她眼中瞬间寒芒乍现,那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刀,看得冬菊心头一跳,下意识后退了半步。
冬菊强装镇定地冷哼一声,转身快步退出了房间,像是多待一秒都会被那寒意冻伤。
等冬菊轻手轻脚带上门,脚步声渐渐远了,白枫才借着窗沿的阴影翻身入内。
窗棂轻响未落,虞赐已从桌边抬起头,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,眼里闪过明显的讶异。
虞赐“这可是女子闺房,”
她放下茶盏,指尖在微凉的瓷壁上蹭了蹭,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嗔怪,
虞赐“你当真是想闯就闯啊。”
白枫拍了拍衣摆上沾的细尘,目光扫过这屋。
墙皮有些斑驳,陈设不过一张旧木床、一张方桌,连个像样的妆奁都没有,比起“闺房”,倒更像被遗忘的角落。
白枫“这哪里是你的闺房,”
他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,
白枫“看起来就是随便布置的客房才对。”
虞赐脸上的讶异淡了些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浅淡的笑,像蒙着层薄雾:
虞赐“这不是许多年没回来过了嘛……家里的住处早没我的份,能借这间客房落脚,已是托了你的情分。”
她话音还没落,手腕忽然一暖。
白枫伸手拉住她,指腹摩挲着她腕上那圈浅浅的红痕。
那是刚才被冬菊拉走时候留下的。
没等她反应,他轻轻一带,将她揽进了怀里。
力道很轻,像怕碰碎什么易碎物,却又把她稳稳圈着,胸口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,暖得让人鼻尖发涩。
虞赐僵了一瞬,随即慢慢放松下来。
她一直觉得,拥抱是比亲吻更让人踏实的温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