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可燕迟偏反其道而行,反倒将他推得离她更近,这一点,她始终揣着疑惑,解不开。
正沉默间,白枫却忽然轻轻笑了。
那笑意漫过眼底,冲淡了方才的沉郁,像初春化冻的溪泉,清润又坚定。
白枫“阿鱼,这些于我而言,都无所谓。”
他往前挪了半步,声音温和却掷地有声,
白枫“我本就没什么家世可依,自小便跟着主子,他指哪儿,我便去那儿,日子简单得很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脸上,认真得让人心头发烫:
白枫“而且我知道,你是无辜的。真正做了那些事的,是另一个你。”
白枫“所以,”
他轻轻抬指,擦过她眼角不知何时沾上的细尘,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往后要一起喝哪盏茶,
白枫“哪怕你真要住进那地方,我也能去做个狱卒。日日守着你,让你顿顿吃热乎的,穿暖和的,不让人欺辱,不让你受半分委屈,一辈子过得安安稳稳,无虞无忧。”
虞赐喉间泛起一阵涩意,像含了口没化开的苦茶。
她望着白枫眼里亮晶晶的热忱,心里只叹:
可惜啊,这白枫看人就是不准。
虞赐“你就不怕,一片真心错付了人?”
她别开眼,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枯叶,
虞赐“万一我……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好呢?”
白枫却笑了,那笑意从眼底漫出来,暖得像春日晒在身上的光,热忱又坦荡:
白枫“不会的!”
他往前凑了凑,掰着手指数给她听,语气里满是笃定:
白枫“在我眼里,你就是那个会蹲在院角给小猫梳毛,把它打扮得毛发光泽、软乎乎可爱的人。”
白枫“是那个心灵手巧,把满院花草都养得枝繁叶茂、生机勃勃的人。”
白枫“还是那个为了让读者看得欢喜,每个晚上在灯下冥思苦想话本子的人。”
他停下话头,认真地望着她:
白枫“这样的人要是还说不好,那我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好了。”
虞赐被他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。
她怔了怔,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。
这原来就是旁人常说的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吗?
倒也有趣。
既然白枫都把话说到这份上,她再推拒,反倒显得矫情了。
虞赐吸了吸鼻子,轻声道:
虞赐“白枫,谢谢你愿意对我这么好。”
白枫“谢什么。”
白枫笑了,眼里的光更亮,
白枫“我喜欢你,就该对你好啊。”
他说着,忽然微微凑近。
虞赐还没反应过来,脸颊上就落下一个吻。
不轻不重,像一片花瓣轻轻擦过,带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。
虞赐整个人瞬间定在了原地,连呼吸都忘了。
白枫没再做别的动作,只是稍稍退开半步,给了她足够的缓冲空间。
他望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说得格外认真:
白枫“阿鱼,我喜欢你。”
他看得清楚,虞赐的瞳孔因他这句话轻轻颤动,方才还带着几分苍白的脸颊,一瞬间染上了绯红,连耳根都透着粉。
眼睛是骗不了人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