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虞赐闻言,轻嗤了声,干脆侧过身翻了个身,背对着牢门就往草堆上躺,一副要睡觉的模样:
虞赐“甭管是不是审讯,问我师父他老人家都更合适啊。”
她闷着声音,话里带着点懒意却条理清楚:
虞赐“他想从牢里出去,你们又正好需要人问情况,这不就是各取所需嘛。”
顿了顿,她又补了句,语气淡得像在说无关紧要的事:
虞赐“我呢,已经没什么想要的了,对这个案子又不熟,问我干嘛,纯属白费功夫。”
其实白枫也不是非揪着虞赐问不可。
有秦菀的缜密和燕迟的敏锐在,这案子哪怕多费些时日,迟早也能查个水落石出。
他这般执着,不过是想给虞赐寻个立功的由头。
在他们心里,虞赐依旧是那个卷宗上记着旧案、只等审批公文下来就可能判斩首的人。
唯有让她真真切切参与到办案里,且办得漂亮,才能攒下将功赎过的筹码。
到时候即便牢狱之刑免不了,至少能把那条命保下来。
人有时候就是这样,难免会徇私。
若虞赐不曾认识他们,单凭过往手上沾的那些人命,怕是早就在九泉之下,和她曾杀过的人遇上了。
念及此,白枫没再提案子,只扒着牢门,可怜巴巴望着虞赐的背影:
白枫“阿鱼……你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?”
这话倒真把虞赐引动了。
她睫毛颤了颤,睁开眼,又翻身转了回来。
瞧见白枫那副眼尾微垂、像被丢了骨头的小狗似的表情,虞赐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良久,才闷闷吐出一句:
虞赐“可以从作案时间和地点入手。”
末了又补了句,
虞赐“其他的我一概不知。”
白枫眼睛瞬间亮了,当即露出个甜甜的笑,连声道了谢,脚步轻快地转身跑了,瞧着竟有些雀跃。
虞赐重新闭上眼睛,可脑海里总晃着白枫方才那可怜兮兮的模样。
她暗暗嘀咕:
肯定是自己刚好想到了才说的,绝不是被那副样子逗得心软了……绝对不是!
——
没过几日,城中又接连爆出两起案件,一时间人心浮动。
而牢里的张洞玄,因先前协助查案时展现出的敏锐判断力,早已被燕迟和秦菀认定是破新案的关键助力。
更重要的是,他们已彻底查清,当年观音镇的案子与他毫无干系。
于是两人没费多少周折,便拿着证据洗清了他的嫌疑,将人从牢里接了出去,只等他休整后共商查案对策。
另一边的牢房,虞赐正靠着墙闭目养神,忽听见脚步声,睁眼便见燕泽站在牢门外。
燕泽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,眉头微微蹙起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:
燕泽“是没吃好?怎么瘦成这样?”
虞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囚服,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:
虞赐“还好,许是这囚服太宽,衬得人显瘦罢了。”
她顿了顿,抬眼看向燕泽,眼里多了些探究,
虞赐“您今日怎么来了?近来白枫他们找我挺勤的,您这般露面,不怕被人撞见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