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燕泽轻轻摇头,声音压得低了些:
燕泽“我来找你,正是为这事。”
他抬眼望了望牢外灰蒙蒙的天,
燕泽“最近京城这几起案子闹得人尽皆知,大家都在传死者皆是有罪之人,虽解了些民愤,却也让宫里盯得更紧了。”
燕泽“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这案子若再拖下去,对我们没好处,得尽快了结,也好让燕迟和秦菀腾出手应付宫里的事。”
虞赐听完,眼底的神色沉了沉,随即郑重地点头:
虞赐“我明白该怎么做了。”
燕泽见他这般,便放下心来。
他一向知道,虞赐从不是需多言的人,但凡应下的事,从不会让人失望。
又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,便转身悄然离开了。
到了下午,牢门再次被推开,这次来的是白枫。
与往日不同,他没像往常那样拿着卷宗追问案子细节,只是沉默地站在牢前,隔着铁栏静静地看着虞赐,眼神复杂难辨。
两人就这么对峙了片刻,白枫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:
白枫“明天,公文就下来了。”
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。
在白枫和燕迟秦菀的眼里,这份即将下来的公文,无异于虞赐的催命符。
一旦公文抵达,等待她的,多半就是押赴刑场、问斩示众的结局。
虞赐却像是没听出那话里的沉重,脸上竟绽开一抹近乎天真的笑,抬眼看向牢门外的白枫,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寻常事:
虞赐“所以,你现在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?”
白枫猛地抬眼,眼神里满是急色,下意识提高了些声音:
白枫“不是……!”
话出口又觉不妥,压低了声,眉头拧得更紧。
虞赐看着他这副模样,笑意更深了些,抬手摆了摆:
虞赐“既然不是来送别的,那你的意思,是想帮我咯?”
她顿了顿,目光在白枫脸上转了圈,慢悠悠地细数起来,
虞赐“是想劫狱?还是等明日公文下来,索性去劫法场?又或者……”
她话锋微转,眼底闪过一丝清明,
虞赐“你们这些天明里暗里找我,反复问案子的细节,是想让我交出能断案的关键证据,好让我立上一大功,从而免去这死罪?”
白枫望着他,终是轻轻叹了口气。
他就知道,虞赐心思剔透,哪里会猜不出来。
他沉默片刻,点头直言:
白枫“没错,我们是想保住你一条命。”
白枫“但这并非易事,除非你能在这次断案中贡献惊人,拿出足以让上面松口的功劳,否则我们就算想从中斡旋,也难有转圜余地。”
这话恰好撞进虞赐心里,正合她意。
她脸上的笑意敛了些,眼神变得恳切:
虞赐“我愿意。”
虞赐“只是……你们能先放我出去吗?总不能让我在这牢里查案吧?”
听到虞赐那句干脆的“我愿意”,白枫先是愣了愣,似乎没料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,怔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虞赐是真的同意借查案脱罪了。
这一下,他眼里瞬间亮起来,先前的沉郁扫去大半,忙不迭应道:
白枫“交给我!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