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事情比预想中顺得多。
不过半个时辰,白枫便找来了手令,虞赐没受什么阻碍就被带出了那间阴冷的牢房。
只是规矩没破,他手腕上那副铁镣还锁着,走动时偶尔发出“哐当”轻响,倒像是在提醒着她尚未彻底脱身。
出了牢门,白枫直接将她带到临时设的查案据点。
桌上摊着张洞玄凭资料搜集起来画的作案范围图,密密麻麻标着几处案发地和可疑区域。
虞赐俯身站在桌前,指尖轻轻点在图上,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处标记,先前在牢里的散漫劲儿敛了个干净,只剩专注。
周围的人都没敢出声打扰,只静静等着。
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,虞赐忽然抬指,在图上圈出了几处标着“磨坊”的地方。
旁边立刻有人忍不住问:
群众“这是……猜的?”
毕竟这几处磨坊看着和其他区域没什么明显不同,也没在先前的排查重点里。
虞赐直起身,坦然点头:
虞赐“眼下线索零碎,只能先靠猜。不过你们人手够,这几处都派些人去盯着,仔细查探周边动静,总能看出些端倪。”
说着,她指尖又移了移,落在图角落里一处极不起眼的磨坊上。
那地方偏僻,标注也只是个小小的墨点,若不细看几乎会忽略。
虞赐“只有这个地方,”
她指尖重重按了按,眼神笃定了几分,
虞赐“得亲自去。凶手在这里作案的可能性,比别处都大。”
——
几人按虞赐的吩咐,悄无声息地潜伏在那处偏僻磨坊周边。
蹲守了约莫半个时辰,果然察觉到里面有异样。
只是那动静并非预想中的作案,反倒透着股死寂。
等他们小心摸进去,心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虞赐没指错地方,这里的确是凶手的目标,可他们还是来晚了,地上躺着具被砸碎了半颗脑袋的尸体,血迹都还没完全凝固。
不多时,负责绘制现场画像的画师匆匆赶来。
来人是个看着文弱的中年男子,正是宁不易。
他刚放下画具,还没来得及细看现场,一旁的虞赐忽然将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,眼神里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。
这一下,跟来的白枫等人都察觉出不对。
虞赐素来心思活络,她这副模样,显然是发现了什么。
几人对视一眼,立刻顺着她的目光转过去,怀疑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宁不易身上,把他看得一愣。
宁不易被这阵仗弄得有些发慌,下意识往后缩了缩,疑惑地问:
群众【宁不易】“你们……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我刚到啊。”
虞赐却忽然笑了起来,一边笑一边抬手,故意将手腕上还没解开的镣铐露了出来,轻轻晃了晃,发出“哐当”的轻响:
虞赐“宁画师别误会,我可不是怀疑你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慢悠悠的,
虞赐“毕竟我自己就杀过人,手上沾过血,哪有脸平白怀疑别人呢?”
这话一出,宁不易的眼睛“唰”地一下睁大了,警惕瞬间写满了整张脸,身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,声音都带了点抖: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