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来之前她便揣着心思,此刻更是刻意留意着脚下的动静。
走到桥中段一块木板时,脚下传来“空咚”一声轻响,和方才踩过的实心木板那沉稳的闷响截然不同。
她心里微微一顿,面上却丝毫未显,只继续跟着往前走,趁宁不易转身引路的空档,悄悄抬起右手,用牙齿飞快咬破了食指指尖,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,精准地滴在了那块木板不起眼的缝隙里,动作快得几乎没留下痕迹。
进了屋,屋内陈设简单,靠墙立着一排博古架。宁不易指了指架子最上层:
群众【宁不易】 “画就在那边,你自去看,我去给你倒杯茶来。”
虞赐应声走向博古架,刚抬手要去取画,鼻尖忽然嗅到一丝极淡的异香,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眼前便陡然弥漫开一层浓重的白雾,视线瞬间模糊,脑袋也一阵天旋地转。
她只觉得眼皮重得像灌了铅,两眼一翻,便软软地晕了过去。
身后的宁不易快步上前,方才温和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,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凶光,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虞赐,没有丝毫犹豫,迅速俯身将她扛了起来,脚步急促地往密室走去,显然是早有准备。
白色的迷烟像无声的蛇,顺着屋檐的缝隙悄然蔓延,丝丝缕缕缠绕上白枫和燕迟守着的那片檐角时,两人几乎是同时嗅到了那股异样的甜香。
心头猛地一沉,二人均暗道不好。
没有半分犹豫,燕迟足尖一点,身形如坠石般从屋檐上翻落,白枫紧随其后,落地时指尖已扣住腰间短刃,目光疾扫向屋内。
可偌大的房间里空空荡荡,桌椅依旧,窗棂紧闭,哪里还有虞赐和宁不易的半分痕迹?
方才还隐约能听见屋内动静,不过片刻功夫,人竟凭空消失了。
燕迟“中计了。”
燕迟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恼,眉头紧紧蹙起,指节叩向墙壁,指尖贴着木柱细细摸索,试图找到暗门机关的痕迹。
白枫则迅速转身冲出房门,目光掠过庭院的青砖地、墙角的花丛,甚至连院角那口枯井都仔细打量,想在外围寻到些机关启动的蛛丝马迹。
就在这时,院落的大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,岳凝带着秦菀走了进来。
见白枫在院中急步查看,燕迟在屋内对着墙壁凝神探查,两人脸上都带着少见的紧张,秦菀心头一凛,立刻察觉到不对:
秦菀“出什么事了?虞赐呢?”
白枫闻声回头,语气急促:
白枫“人不见了,屋里屋外都没踪迹,怕是有密室。”
秦菀却比他们镇定些,她环顾了一圈这不大的院落,又看了看紧闭的院门。
外面隐约能听见官兵巡逻的脚步声,显然是围得严实。
她沉声道:
秦菀“别着急,肯定有密室。这么点地方,外面围着的都是官兵,插翅也难飞出去,他们定然还在这院子里。”
这话像定心丸,让白枫乱了几分的心绪安定下来。
燕迟也停下动作,朝秦菀点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