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几人对视一眼,不再慌乱。
燕迟继续探查屋内的梁柱与地面,白枫则重新细致检查庭院的每一处角落,岳凝扶着秦菀,让她靠在廊下歇着,自己则留意起廊柱与屋檐连接处的细微缝隙。
越是不起眼的地方,越可能藏着密室的机关。
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无声的焦灼,每个人都屏息凝神,指尖划过冰凉的木石,只在心里默默祈盼虞赐能够挺久一点,
白枫沿着庭院外的石桥仔细排查,目光扫过桥身斑驳的木柱时,忽然顿住。
一根被藤蔓半掩的木桩上,几道暗红的血痕若隐若现,正是虞赐留下的痕迹。
他心头一紧,顺着血痕往柱底看去,见那处铺着块与桥面木板色泽相近的板子,边缘却比周遭木板略高些,显然是后放上去的。
这时秦菀也跟着走到桥边,她扶着桥栏往下看,忽然轻声道:
秦菀“你们看,这桥下的水流不对劲。”
众人望去,果然见桥洞下的水流比别处湍急些,水面还隐隐泛着漩涡,像是有暗渠在水下牵引。
白枫“密室可能就在这里。”
白枫蹲下身,伸手扣住木板边缘用力一掀,木板“吱呀”一声被掀开,下面果然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一股潮湿的寒气混杂着土腥味扑面而来,正是条幽暗的隧道。
燕迟点亮火折子率先迈步,白枫紧随其后,岳凝扶着秦菀也跟了进去。
隧道不算长,走了约莫十几步便到了尽头,眼前是间不大的石室。
而石室中央,虞赐正站在那里,见他们进来,脸上露出几分茫然又无辜的神色,望着他们眨了眨眼。
她双手垂在身侧,手腕上还套着镣铐,手里握着条粗重的铁链,链条末端在空中轻轻晃荡,碰撞间发出细碎的“哗啦”声。
她额前的发丝不知是被隧道里的风还是方才的动作拂动,微微飘了飘,又轻轻垂落在鬓前,衬得那张本就显清丽的脸,此刻更添了几分懵懂。

众人的目光很快从她身上移开。
她脚边的地上,宁不易正仰躺着,双目紧闭,一动不动。
燕迟“这……”
燕迟举着火折子的手顿在半空,几人都愣在了原地,刚因找到人提起的心又悬了起来,石室里只剩下链条晃动的轻响,空气里满是猝不及防的寂静。
虞赐像是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何发愣,连忙抬起握着铁链的手,指着地上的宁不易急急解释:
虞赐“他没死啊!你们别这样看我,他就是被我拿链条打晕过去了。”
她这么一说,众人凑近了些,借着火光仔细看,果然见宁不易后脑处肿起一块,侧脸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,正是被链条抽打的痕迹,肿胀的形状都和链条的纹路对上了。
白枫先松了口气,快步上前拉起虞赐的手腕查看。
只见她手腕被镣铐勒过的地方血肉模糊,还渗着血丝,看着触目惊心,但除此之外,身上再没别的伤口。
